2005-04-16 07:59:52北極馬

舊村裡的碎磚塊

端著剛喝完的豆漿紙杯,還有小籠包紙飯盒,信步跺回了一~十五歲住的舊村子,就在現在家的後面五十公尺。隨意逛逛,想找條印象中的小巷子穿梭一下,就往軍營那個上坡走去。

軍營門口,二十多年如一日地豎立著兩竿衛兵,一部吵雜的125載著中年老闆,提著早餐駛向軍營,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呼—嚕嚕嚕,呼—嚕嚕嚕」。士兵看著我,「這傢伙應該不必警戒吧?」他安心地領過早餐。老闆盯著我,「神經病!一大早來這裡逛!」懶得再看我一眼。「呼—嚕嚕嚕,呼—嚕嚕嚕」,他又反方向騎走了。

我一步一尋,腦袋直往右邊看,「喝!這戶裡面原來是長這樣!」「哇哈哈!原來越後排的格局是這樣!」頹圮的牆壁再也掩飾不住往昔的神秘,草叢冒了出來,鬼真草一地。熟悉的三姑六婆、打罵小孩聲,不見了,代之以一大片靜謐,還有常見的小白花。恣意亂開的小白花和磚頭的碎塊,阻住我想走的每一條巷子。
不過,它們只堆到了膝蓋的高度,我還看的到小巷子盡頭,那條90°直交的大馬路,大馬路上的電線杆還杵在那兒,向中看齊。

我的舊家,和舊村裡所有其他戶一樣,被拆得精光;舉凡鋁窗、銅電線、樓梯扶手的鐵桿、木框……,甚至連水泥鑲瓷磚的樓梯格邊緣的銅條,也都不放過。
精光…精光,能賣的,都拆了,家家戶戶剩下一架空殼——最後象徵的乾軀體。整個村子長滿草,布滿一堆老蝸殼……。

全面遷村到今也才半年,磚頭已經碎了一地,一條龍五戶,碎去兩家。抽空,得趕緊拿相機,照下這一地碎磚頭;晚了,連碎磚頭都沒的拍囉!

哼!我從自家舊房子裡出來的時候,居然被路過者當成流浪漢,「你住這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