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28 23:46:18水瓶貓熊

【萍雪飛霜】絕龍崖(54)

次日,常俊仍是一早便起身練劍,練至辰牌時分,梅姬送了早點來,說道:「別餓著了。」拉著他坐下來吃。

梅姬一面看著他吃,緩緩地道:「今日比試,可有什麼勝算沒有?」

常俊道:「我也不知。我從沒和郭師哥比試過,現在卻一比就有這樣關鍵的決定……所以……我……」

梅姬道:「你千萬要記得,若你勝了郭恩,非但成為華山掌門,郭恩也可被逐出我派門牆;若你輸了,郭恩絕不會放過你、我、查師弟,甚至查盟主也將被連累。」

常俊嘆道:「也許他就想趁比試的時候殺了我,以絕後患。」

梅姬道:「你只要記得引他使出『華山絕劍』,他沒念過心訣,劍下毫無殺傷力,非敗不可!這關係著華山派的前途,可沒工夫再多想了!」

眼看著巳時將至,兩人收拾妥當,便往華珀樓行去。

「常師弟近來可好?」郭恩見常俊走進朝陽堂,忙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郭師哥久等了。」常俊拱了拱手。

一旁王震站了出來,朗聲道:「今日郭師哥與常師弟將比武決掌門,比試馬上開始,現場有問題嗎?」

查凱叫道:「希望比武點到為止,別給敗的人太難堪!」

王震冷笑道:「刀劍不生眼睛,怎能保證點到為止?」

田義嘻笑道:「呦,怕有閃失的話,回家抱娃娃不就得了,又何必來淌這趟爭掌門的渾水呢?……難不成是常師弟怕缺了手、少了腳,還是缺了……嘿嘿,梅姬師妹可不要他了,所以要查師弟來求情呢!」

郭恩舉起手來,朗聲道:「大家快別胡鬧了!」望了王振一眼,又道:「王師弟說的極是,刀劍不生眼睛,傷了什麼可難說得很。這樣吧,我先讓常師弟三招,如何?」說著把劍遞給田義。

常俊心下有幾分氣憤--這番分明是瞧不起他了--礙於郭恩的輩分,卻仍不失恭敬地道:「郭師哥,獻醜了。」長劍當胸橫立,郭恩只無可無不可地拱了拱手。

常俊語聲未畢,劍已發出,一招「蒼松迎客」刺向郭恩左肩;郭恩冷笑一聲,沉肩避過。眾人看常俊出招有氣無力,虛幌聲勢,都是暗暗好笑。

靈靈巧巧地避過三招,郭恩從田義手中接過長劍,一招「龍旋朝陽」,劍圈疾轉,就往常俊小腹刺去。

常俊見狀,忙伸劍擋格,兩劍「鏘」一聲相擊;常俊虎口一麻,險些就要撤劍,只好倒退數步,以緩其勢。

旁觀眾人瞧得清楚,常俊內力不及郭恩;只要郭恩多使兩劍相交,常俊非敗不可--是以擁郭諸人肚裡都是暗自好笑。

常俊心中雪亮,自己內力確實不及郭恩,多擋得他幾劍,必定要氣血翻湧而亡;當下不及細想,見他一劍挑向自己右臂,隨即側身閃過,劍圈疾轉,使出「華山絕劍」第一招「落花有意」,取郭恩脅下。

只聽得郭恩「咦」一聲驚呼,隨即使出「流水無情」,疾取常俊下盤。常俊迴劍成「獨上西樓」,劍圈由下而上護住全身。

郭恩長劍飛快變招,一招「鷹棲枯枝」,劍身直入中宮,欲破常俊劍圈。常俊手上不停,望向梅姬;梅姬點了點頭,常俊一咬牙,橫劍當胸,「噹」一聲,兩劍再度相交!

郭恩微覺不適,出左掌和常俊相交,借力飄了開來。雖說是「飄」,卻見郭恩滿臉通紅,也不知是生氣還是羞愧。

在場眾人除常俊、梅姬外,包括郭恩在內,都是大吃一驚。郭恩心裡還有著莫名的恐懼--莫非這小子學得了什麼絕世武功--眼中透出驚疑。

常俊微微一笑,再度橫劍當胸,眼觀鼻,鼻觀心,暗自運起氣來,漸漸心中一片空明,只注目於郭恩的一點劍尖。

郭恩大喝一聲,提劍斫常俊右腕。常俊劍隨腕轉,心隨劍轉,不一會兒已經郭恩所有攻勢盡數撤去,轉守為攻。常俊左手捏著劍訣,右手不住出劍,郭恩被迫頻採守勢,空不出手來還擊,狀似狼狽已極。

常俊見郭恩於守勢尚有餘裕,心生一計--出劍轉慢,小腹露個老大破綻。郭恩居下已久,見狀大喜,一劍「欲語還休」,技技巧巧地挑常俊小腹--自然仍是有招無力--常俊將劍橫在腹際,左手向郭恩劍身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