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武之澤？」

黎幹失聲叫道：「那是什麼地方？」

「據說是墨龍棲息的地方。」洛軒說道。

「墨龍？」

「是的，爹。墨龍乃司雨之神，我想拜託他為長安降雨。」

「請龍神降雨？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黎幹叫道。

「有什麼不妥嗎？」

「這、這怎麼可能啊！」

「咦？爹不是也向天祈雨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可是為父只是照著書上所說，做做樣子而已啊。」

「咦？難道爹從沒想過會成功嗎？」

黎幹嘆了口氣，說道：「就因為我是以經緯術數獲得晉身之階，所以也就更明白這一切不過是騙人的把戲哪。」

「……」

「這東西已經不能再成為我仕途上的助力，而只剩下阻力了啊……」黎幹道：「所以，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事了，知道嗎？

」

洛軒聞言，咬了咬唇說道：「可是，爹！孩兒已經向皇上稟報過了，皇上也答應求雨成功的話，會收回罷絀您的決定啊！」

「什、什麼？」黎幹驚道：「你去見過了皇上？還許下了這種承諾？」

「因為，只有上天降雨，才能夠救爹不是嗎？」

「你這個傻孩子！」黎幹氣極敗壞地叫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隨便向皇上許下承諾啊！萬一……萬一達不到的話，不就是欺君的大罪嗎！」

洛軒微微一笑，說道：「這個爹儘管放心好了，孩兒一定不負所望。」

「什麼？」

「而且，路兒也會幫我忙的。」

「路兒……你是說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孩子嗎？」黎幹皺眉道。

「是啊。」洛軒很乾脆地答道。

黎幹沈默半晌，說道：「我說洛軒，自從那小子到家裡來後，你就愈來愈奇怪了……我看你還是離那小子遠一點吧！」

「那怎麼行！」洛軒叫道：「我答應老丈說會照顧他一輩子的！」

「開口老丈、閉口老丈的！」黎幹怒道：「不就是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頭嗎？你為什麼一定要維護他呢？你這種傻勁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啊？」

「爹，孩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洛軒道：「所以請您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你……」

洛軒雙膝一跪，對著黎幹拜了三拜，說道：「孩兒拜別了。」起身便行。

「是嗎……」黎幹看著洛軒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他想起了兒子降生之時，曾經有過的異象。那時他夢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微笑著對他說，自己將要轉生到黎家了。

「慢著，你、你叫什麼名字？」黎幹趕忙問道。

「天璋。」那男人的長髮在空中飛舞，聲音雖細，卻聽得異常清楚。

「天璋……請你一定要保祐這孩子啊……」黎幹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