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妳說什麼？」老者大吃一驚，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芳妹十九歲上就過世了，妳娘……你娘不會是她……她甚至……甚至沒有孩子……」他失態地搖著汝陽萍的身子。

汝陽萍重傷剛癒，被這麼劇烈搖晃，一口氣喘不上來，不禁暈了過去。老者這才發現自己太過衝動，忙捏捏她的人中。

一陣暈眩後悠悠醒轉，汝陽萍小聲地道：「前輩，萍兒今年不過是十八歲，和令師妹過世時的年紀一般……」

「啊，我恁地糊塗了……」老者在自己額上敲了一記，笑道：「我師妹都過世五十多年啦，我也在這裡守了四十幾年……妳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她的女兒呢？我真是老糊塗，老糊塗了！」

「只是，」老者低頭沉思，喃喃道：「妳娘怎麼也叫司徒芳呢？」

過得半晌，老者忽然兩手一拍，叫道：「有了！」硬是將汝陽萍嚇了一跳。

「妳的外祖父，是不是叫司徒強？」老者問道。

「前輩怎麼知道？」汝陽萍大感驚異。

「妳瞧。」老者拿出一面銅鏡，擺在畫像之側，映出了汝陽萍的容顏，和那畫中人一比，簡直一個模樣。「我就是憑這一點，猜測妳和芳妹的關係。」

聽了老者的話，汝陽萍方明白適才覺得畫像跟母親簡直一個模樣的緣故。

老者攜起汝陽萍的手，走到畫像之後。就在這裡，停著一具玉棺。他對著玉棺跪下，她便也被拉著一同下跪。

「芳妹，」老者哽咽道：「這是妳哥哥的外孫女兒啊……司徒大哥恐怕還不知道，妳已經……已經……都是我不好……累得妳……累得妳如此……」說著淚如雨下。
汝陽萍見狀，忙安慰老者道：「前輩快別這樣……弄壞了身子，姑婆在地下也不好受……」

「姑婆？」老者抬眼望向汝陽萍。

汝陽萍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外公的妹子，我該尊稱一聲『姑婆』才是。」

「是極，對極！」老者說著，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