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我學開車之前，要先說到另一件事。




　　那是在約莫兩年多前，我在台中剛任教的第一年，話說某天，和妹妹去逢甲夜市配隱形眼鏡，量完視力後，眼鏡行的服務人員霹靂啪啦地，一口氣唸出一長大串的左右眼我的裸視、眼鏡，以及應該配戴的隱形度數，一共是六種不同度數。當我的老妹已經全部聽進去，也完全吸收完畢，這時的我，才突然悠悠地且緩慢冒出一句話來：「啥米？可不可以再說一次？」害他們兩個人差點沒絕倒，我可不是故意裝的很魯蛋，實在是我沒法連貫這些數字，頭腦來不及反應。




　　經過這回事，加上綜合以前發生的蠢事，我妹妹忍不住懷疑一件事，我可能智商有問題，難怪我是我們家裡最笨的一個，應該歸她特教的範圍來管。她還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惡毐到不行的嘴巴，吐出這樣的話：「可惜以前沒有特教班或啟智班讓妳去就謮，妳去那裡一定當班長。老師說話妳大概三次就聽懂了，因其他人要講十遍，妳是最聰敏的。」說了那麼多，還是在虧我、消遣我，褒中有貶，貶中有褒。說來說去，嘲諷的意味終究比讚美的意思濃厚許多。我也很後悔，如果小時候盛行遊戲治療或感覺統合這玩意兒，我必然當仁不讓去報名參加，說不定，如今的我全然不是現在的模樣。我妹還說，我可能屬於偏重於圖像式具體思考的人，抽象概念對我不管用。從何得知呢？倘使有人向我講解事情或報路，費盡唇舌說明完畢，我依舊是一臉霧茫茫；畫圖輔助配上口語說明，我就有豁然開朗的頓悟：「哦！我知道了！」難怪我寫的比說的高竿，畫的比用唱的好聽。無怪乎我妹取笑我表達能力很差，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啦，只是思緒無法及時統整處理。




　　思緒拉回到從前從前，嗯，好久好久以前……


　

　　高中時有天上公民課做筆記，有兩位同學瞧我上課中疾疾如振筆，覺得我灰常灰常地認真，以為我記了不少東西。一借來，她們幾乎要笑死了，因為我紀錄的比她們還少，還是斷斷績績，沒有無所謂關聯的詞句。




　　時光流逝，往後到了大學抄筆記，（副）教授、講師講課有的是妙語如珠，有些是令人昏昏欲睡的課程內容，但共通點特性是：速度前所未有，絕無僅有，字珠片語嘰哩瓜啦地如雨後春筍落下，大家都練就了一身聽寫的好本領、真功夫，邊路聽邊寫。他們不會像國中、高中老師那般仁慈，還稍微放慢腳步停下來，詢問一聲：「抄好了沒？」每回師者授課，大夥兒埋頭苦幹，慢慢地我跟不上，又不便停滯不動，就嬌情造作、裝模做樣在簿本上隔紙空中書寫。




　　記憶力超強的我，又不住想提一件事，有次和大學導師面談報告或實習，她問我是不是比較喜歡實務類的課，諸如幼兒工作教材教法…等，不愛理論型的（譬如：教育概論……）。當時沒有想過喜愛不喜愛的問題，5年後的我，意外有了答案：我只是比較擅長實際操作的課業，枯燥無味的理論性質的學分，本來就是乏人問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