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27 00:31:41pipi

第三章 爭!

『你真的很奇怪ㄝ!幹麻拿我的東西?』
『有什麼稀奇!我只是不小心碰到,誰想拿那爛東西。』
『妳說什麼?好阿,我們來問問看啊!吳家敏,妳說。她是不是有問題?』
『好。吳家敏,不要理她。她才莫名其妙!』
『吳家敏,妳到底站在哪一邊?妳說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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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後,我常常處在旁觀者的狀態,看著不知為何爭吵的姐姐們;然後莫名地就成為他們戰爭的主題。我心中存著這個疑問20幾年了,究竟『在爭什麼?』。我一直覺得”爭”是個很有趣的字,”爭執”與”競爭”,看似雷同,但在社會上,人們卻總是賦予不同的道德意義,爭執必定是不應該的嗎?競爭一定是有益的嗎?就像是雞生蛋和蛋生雞的問題一樣,難以定論---至少就我而言是如此地。

出社會....嗯....超過5年了吧!也許是好死不死如此巧合的好運讓我進入了P公司,300多人的上市上櫃大型企業,免不了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景象,”爭”就像台北捷運班次一樣密集,只是......原因是什麼?人生在世,難免賭口氣;四海之內,總有對不上盤的人;腎上腺素,一時無法克制;享受快感,能在上就不想在下......難以用上帝所給賦予的10根手指可以算盡。也許,上帝發現10不是人類的最終數字,所以又給了10根腳指,但20也無法算盡世間的事,於是又給了頭腦,讓人們去解決自己的問題。不過我卻常常想尋求解答,到底什麼是”贏”,此刻的上位是否又代表著下一秒的勝利;亦或只是在衡量跌落谷底的深度...我不懂。

看著會議室內在台前的新主管,除了草莓牛奶之外,我對他可說是半生很不熟,就過去歷史上的經驗警世我們: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他的首要之”爭”會是什麼?無心爭取的人會被認定是社會上的弱者;職場上的輸家,奇妙的是社會上又常常用另一種道德觀來肯定追求心靈快樂的自我提升,也許......短短的幾載人生,價值該是自我界定,該用物質需求、心靈滿足、感情圓滿等各式各樣標準,是以可以給予自我最大的肯定為最終依歸。

「可愛的賢內助,請問你是否精闢的獨到見解?看您似乎沉思的很入迷。」
緩慢而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嗯!是他,一定是他,我僵著身體不動,用眼球180度快速掃射會議室內的每個角落,獨獨少了草莓牛奶先生
「ㄜˊ~~~~」身體熊熊打起冷顫,毛了一下。頭慢慢轉向右邊,只見一張硊笑的臉在我前方
「妳......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他直勾勾的望進我的眼底
「哈哈~~~我怎麼會....有什麼想要說呢!」
我尷尬的笑兩聲,心虛的愈講愈小聲......
他抬起頭眼睛微微撇向我
「我想,每天的會議主題都不一樣,一週又要開四五次的會議,為了避免大家大家有所遺漏,以後請助理協助做會議記錄,會議後寄給大家,然後每次開會印出來給大家,知道了嗎?家敏!」
可惡!我心裡默默咒罵的一聲
「當然沒問題,經理!」我假笑的抬起頭回答他
「很好,那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大家去忙吧!」

「我可愛的助理小妞,你惹到他拉!」油嘴滑舌的文漢走過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也是公司的業務之一,在公司不算久,不過以業務的資歷來說,七個月的他頭上早掛有“資深“的抬頭
「哈~我這麼與世無爭,怎會與人結怨呢!」
「我覺得他有點討厭耶!才剛來不知道擺啥主管架子。」
「是喔!我沒注意到耶,不過他本來就是來做主管的嘛。」我為微笑一下默默加速自己的腳步。

若要說業務部是個體驗社會歷練的好地方著實不為過,業務們個個像是結伴出遊韓國似地,皮笑肉不笑的面孔相似度99%,桌上說客套;桌下做圈套!不過這不就是資本主義的本質嗎?老闆們也認為,這樣才會競爭,公司才會成長。我認同這想法的本質,人類是慾望的動物,沒有獎勵就不會積極往前走。但是當良性的獎勵誘導轉向成為惡性的鉤心鬥角,到讓我開始懷疑起這個競爭的獎勵,是否是開啟“惡念“的禁果。

「經理,我有個案子想要和您討論一下,等會有空嗎?」珍妮尾隨在草莓牛奶的身後
「你看看,找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來管事,就是會出問題!」文漢在我耳邊低語

珍妮的年紀比我還小,她早熟的個性與稚嫩的外表成對比,但也因此擄獲了不少公司裡小宅們的心,每每早上皆有不知名的愛慕者獻上餐點,就這點我倒是頗為羨慕,畢竟每天有免費的早餐對我這領著微薄薪資的助理來說,真是一大省錢秘計。

「可以阿!那...賢內助,你等下一起過來討論做記錄。」草莓牛奶撇過頭來看著我
「阿!」對於今天剛被冠上的代名詞一時無法會意,我傻愣看著他和...她
「叫你阿!賢內助。快走,還有很多事要做哩!」他回身抓住我的手,快步向前走,只留下被打斷話語的文漢與帶著些微不置信的珍妮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