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2-04 19:30:18周小奕

104號班機的天使

達斯汀霍夫曼﹝Dustin Hoffman﹞在小人物大英雄﹝The Accident Hero﹞中飾演一個因買受贓物而觸法的社會小人物伯尼,他視社會如險惡的叢林,生活則抱持著「保持低調,不去冒險」的信條。有一天,他意外地經過墜機現場,機上的受難者紛紛向他呼救,雖然跑到著火的飛機殘骸中救人和他一貫不沾惹麻煩的原則有所違背,他還是硬著頭皮,脫掉幾百元美金的鞋子,涉水打開了艙門,拯救了機上的所有人員,並在一個小男孩的懇求下,跑進即將爆炸的機艙去尋找小男孩的父親。等到救難人員抵達現場之後,他就離開了現場。現場幾十個人之中,沒有人知道他的身分,唯一能證明他存在的就是他不小心遺漏的一隻鞋。而在獲救女記者的大肆報導下,神秘的救人者變成了民族英雄,並成為眾人心目中的104號班機的天使﹝The Angel of the Flight 104﹞。片末,旁人依舊不知道他就是那個英雄,但他當時奮勇救人的選擇,卻深深地影響了他和他周遭人們的命運。
即使是社會地位卑微的小人物,也有成為英雄的特質。一念之間的選擇,不僅左右了別人,也左右了自己的命運。
現在的台灣社會被謊言和冷漠層層地包裹,真相和關心不再被社會大眾所關注,在媒體的誇張渲染和無聊人士的事後諸葛後,所謂的「事實」不過是一個個被染色的故事﹝Human Drama﹞。邱小妹的家暴事件和劉姓少年的偏差行為,則是這種謊言和冷漠之下的產物。事先的防範敗給了人心的冷漠,事後的謊言卻掩蓋了事件的真相。
這是一個洋蔥式的社會。在抽絲剝繭之後,呈現出的是一片片社會角落的紀實,過程中流下的淚水是悔恨、憤怒或欣慰?全憑自己當下的心念。雅典民歌提到「世間有許多奇蹟,人比所有的奇蹟更神奇。」因為人的選擇可以左右歷史,袖手旁觀或是古道熱腸的人生態度則成為了決定一切的關鍵。
社會定位了我們所扮演的角色。無論高貴或卑微,都能於如萬花筒般千顏萬色的社會中留下歷史性的一刻。如果我們都能認知對自身的定位所能夠發揮出的力量,或許,「邱小妹」事件可以少一點,「羅倫佐」家庭能夠多一些,人類的歷史更可以因此塗去幾頁黑暗的篇章。英雄特質不是構成「人」的必然要件,但「心」是,有心我們就能伸出救援的手,成為下一個104號班機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