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先生,礦山工人,礦山工會,1929年台灣共產黨在九份(尾)
2010/08/03 09:18筆記
1966年在文化大革命中受迫害。
1969年被開除黨籍。到河南省中央廣播事業局【五七幹校】勞動。
1974年回北京,退休。
1978年平反,恢復黨籍。
打字打到此時,窗外,漁火點點散布在基隆嶼海面;晚霞已經收拾起了金紅橙銀的顏色,清澄明月悄然掛在基隆山的東方,黑雲之外,空白處彷若是黎明時的藍光。九份的夜空,與其說是黑,不若是說是藍。
詩人李進文那首【藍夜---九份的傍晚及回憶】的起頭,說:
從褪色的衣衫縫裡還可以看出最初是藍色的......
太陽下山或中年以後更明顯,可以看出
曾經滲入魂魄的那種藍
悲傷而帶電的色澤哪
領口的汗漬,已是一抹橙灰銀靛交揉的晚霞了
總之,你確定看到的是一襲唐杉嗎
難道不是時光的背影?(李進文,藍夜---九份的傍晚及回憶。乾坤詩刊21期,2002春季號)
{八零年的歲暮,......。他進來時,穿著厚重的冬大衣,夾著隆冬的嚴寒,....。我要他談談自己,因為他幾乎完全沒有對我談他自己。他凝視我一下,沙啞地,卻很清楚地說:【這三十年來,是我一生中最黯淡的日子。】......三十年的割裂與沉寂......。(李黎,記蘇新,1982年1月,原載香港[七十年代],未歸的台共魂,蘇新自傳與文集,時報1993年出版)。
【老人】,結尾時,描述,他正在傷腦筋,如何寫【交代】才被不會被【送回原單位】:更重要的是,如何不會傷到同樣是台灣人的【關老】。末了說,好幾天來他都寫不出來:
{自那之後,他們一直沒有再聯絡。關老是在一個文教單位做事,那裡政治氣氛濃,此刻也許正面臨著與老人同樣的命運。
但願他平安無事。老人在心裡默禱著。
窗外幾時又颳起了風,一陣呼嘯而過,劃破夜的寂靜。風聲過後的空白裡,堂屋五斗櫥上的鐘擺,滴答----滴答,叫得特別清晰迫切。老人傾聽著,逐漸體會到一種時日無多的緊湊感覺。這種幽靜的夜,他想,不能製造無聊的政治廢話。這樣的夜最適合回憶,最宜於懷念遠方的親友,重溫童年的夢;最適合閉上了眼睛,讓思想飛得遠遠的,飄洋過海,與家人團聚......。
睡不安穩,老太婆突然夢裡驚醒。拉亮了燈,她披衣起床。悄悄地,推開了虛掩的書房門,見老人花白的頭掛在胸口,彷彿睡得正熟。桌子上白格子紙平攤著,上面仍是一行字:【四月五日天氣晴】。}。(老人,聯經出版,民國六十七年版,陳若曦)
老人,是否正夢著他的故鄉呢?是否也想起過九份,猴硐,三貂嶺,金瓜石....等礦山山區呢?1929年到1930年間,少年家的蘇新先生在這多雨多霧的山區裡為了礦工與共產主義而奔走,與蕭來福先生當過礦工工人的他,曾說過: 【這是我第一次接近工人,體驗工人的生活,所以在這短短的期間中學習了在書本上不能得到的經驗和教訓。】。
九份海面中蒼翠的基隆嶼以及那高聳的基隆山可否常入他夢中?
陳芳明先生說:蘇新發展礦山工人的組織,蕭來福責推動了運輸工人的活動。在今日遺留下來的台共工人運動的文件資料,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出自他們兩位之手。在戰後,蘇新就與蕭來福的妹妹不纏結婚。(陳芳明,麥田出版社出版1998年)。
九份經常的煙雨中,在那蜿蜒起伏的石階路上,究竟有多少他們奮鬥的足跡?
台灣民主國的副總統丘逢甲,有一首詩【往事】:
往事何堪說。
征衫血淚斑。
龍歸天外雨。
鰲沒海中山。
銀燭鏖詩罷。
牙旗校獵還。
不知成異域。
夜夜夢臺灣。
(嶺雲海日樓詩鈔,南武山人丘逢甲著,臺灣文藝叢誌,卷二,丙申稿,)1,
不知成異域,夜夜夢台灣?
{1980年的寒冬之前,蘇新在北京去世。生前死後,故鄉的妻女沒有向他告別的機會。雖然,是他所認同的祖國政府,北京居三十年,無疑地仍是客身,蘇新留下骨灰歸葬故鄉的遺言。}(1992年,葉芸芸,遠道不可思,未歸的台共魂,蘇新自傳與文集,時報1993年出版)。(按:蘇新應於1981年11月13日上午七點三十分逝世,[請參閱,蘇新同志追悼會悼詞,1981,中國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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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為草稿,還有待訂正與補充,
謝謝猴硐喬書友提供意見,
中華民國99年8月1日
lobo於九份樂伯二手書店
謝謝各位
平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