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記憶以來
一直討厭去大醫院
因為
迎面而來大多是滿面愁容且上了年紀的人
其實是有些年輕人出現
不過多是陪伴家人而來
令我好奇的是有些年輕女子刻意的化妝
倒成了馮‧雷斯托夫效應(Von Restorff effect)的例證
因為年老年輕與素顏化妝所呈現的顯著差異
反而刺激我們的大腦去注意不尋常的事物
這些女人的身影就這樣被我記憶下來

也就是這樣
我開始玩起誰是用SKII的遊戲
不過我不清楚這些女子刻意化妝的理由是什麼
為了看起來比較有元氣
也可能趁著上班(當然得略為化妝)偷個小差來看病
或者只是期待年輕醫師的注目
或者之後期待與情人約會
或者僅僅是無意識的行為

現在這些理由我都不想去想了
因為我已坐在醫院20診的診療室外頭
足足等了1個半鐘頭
只見其他診別快速增加的紅色號碼
及不斷update的信號聲
此時空若換成台灣股市的號子
漲至滿江紅一萬點
恐怕會樂翻那些退休的散戶
打亂他們原本該看的科別
偏偏我選中的是牛皮股
像個死屍似的動也不動
不禁開始納悶是病歷還沒有送達
還是醫師身體也有問題呢
此刻也正在同我做相同的等待

我注意到外面的陽光已灑落一地
一點也不像今早剛出門時的濕冷
窗外有個工程正在進行著
對照著我左手側4F手術室(operating theatre)
竟成了有趣的類比
醫生醫治/診療病人
工人建造/養護工程
我在手術室(operating theatre)外頭
用記憶與想像力放映影片
我既是主角亦是個放映師
也是臨時演員

我在想
是不是該把昨天做的夢也告訴醫生
輾轉不成眠的我
腹部竟生出一隻蟲子
或許
醫生會建議我先看卡夫卡的變形記
先確定我是那一種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