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會注意到這首曲子,倒不是因為它本身的好聽,而是因為剛好在找女高音Veronique Gens的錄音,聽人推薦她唱Pergolesi的Stabat Mater(聖母悼歌)是必聽曲目,一時心動下就買了,還因為沒有貨等了兩個多月.

其實以Gens的錄音來說,這張不是唱最好的,也不是最好聽的,但音樂本身卻擁有把整個人吸進去的力量.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優雅,卻又似乎帶著那麼一點絕望.從一開場Stabat mater dolorosa(哀痛的聖母站在十架旁)無比莊嚴的沉重,到中間令人心碎的Eia mater, fons amoris, ma sentire vim doloris(充滿愛的聖母,請讓我感到哀傷的力量).沒有任何的呼天搶地,哀聲吶喊,卻只是在平靜與莊嚴中透露出最深的悲痛.

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聽這張錄音了.一來東西太多,光是每樣要聽一次就要花上一兩個禮拜.二來最近迷上聽歌劇,一直沒想到聽這種相較之下較為內斂的古樂.

直到今天晚上.

似乎,一切都是一連串的失落與尋找.空洞的白天,平常期待今日卻避之唯恐不及的晚上,以及似乎無限漫長的午夜.少了某個人的難受,錯失機會的遺憾,加上雨天的幽暗,一切都引導自己把Stabat Mater找出來,清洗也罷,陷溺也罷,總覺得有某種情緒牽引自己往痛苦走.

聽Stabat Mater,感覺是複雜的.有痛苦,有沉澱,有欣賞,有安穩.但不管怎樣,至少聽見一個優雅又不會令人頭痛的聲音,可以讓自己穩定下來.慢慢的,心情與感受開始能跟音樂共鳴,也開始品嘗之中每刻的情感.讓自己能跟音樂一起哀傷與起伏,
似乎也給了自己穩定的能力.

我想,下個來聽Chapentier的安魂日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