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18 08:24:11印度屋叔叔

自由/不自由

過去的半個月我幾乎每天都要連續站哨四小時。聽起來很
不可思議,四小時我可以從台北飛到東京,或者看兩部電
影,或者吃完兩次蛋糕下午茶,或者睡一場令人頭昏的午
覺。不過這四小時過去我還是停留在原地,什麼地方也到
不了。甚至腿還要符合挺直優雅的法西斯美學狀態。在這
種煎熬極度不自由的狀態之下,我卻認為這是我在軍隊裡
精神最自由最不受束縛的時光。

我的腦袋像普魯斯特一般緬懷著過去我曾經擁有的時光。
童年的片段,和朋友交談時的話語,看過的電影,反芻過
去的人生,未來的計劃。我越想越遙遠,越想越天馬行空
,我發現我可以是個很適合思考的人並且樂在其中。然後
似乎在這番追憶似水年華之中,我就不知不覺地解脫了。
我的靈魂已經出竅了。這個國家控制了我的身體,卻終究
控制不了我的思想和靈魂。我被管束著,監控著,可是我
好自由。想去什麼地方我的靈魂就立刻帶著我飛去。噢,
你們了解這種精神自由的最高境界嗎。

我才發現為何每次我想到六O年代電影『消遙騎士』裡那
兩個不受世俗羈絆的嬉皮不顧一切地在美國西部展開摩托
車之旅,就會感到非比尋常的感動。我終於想通了,他們
追求的正是我要追求的啊:自由生命!不受任何世俗虛偽
成見牽制的自由生命!唉,這令我感動到幾乎掉下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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