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收到一張票

寄出日期是三年前
對於為何今天才收到
不多說也不去解釋

那是張明信片
黃黃舊舊的
像是歷經風霜與多次苦難一樣
還有點發霉的味道

那是一場演劇的邀約
表演戲碼的名字取的令人思索
【戲中戲．戲外戲】

表演名單只有一個人
三個字
有點模糊
攤在早晨閃耀的陽光之下
依稀的看見"小"字
我心頭一震，是小小兔嗎？
我順手撥了通電話給小小兔

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
人未醒聲音先醒，沙啞了
．
．
．
．
．
．
小小兔沉默了
牠說：「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想演的．．」

那場戲，半推半就
也莫名其妙的
推了小小兔當主角
推他的那些黑手
是誰，他完全不知道也沒有印象
甚至後來曾經一度以為
他當主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在檔期結束之後
牠發現
本來場場爆滿的演藝廳裡
到後來只剩下他的時候
牠慌了
牠呆住了
牠忽然不知道，究竟是還在戲裡
還是真的曲終人散，像夢一場的，真的結束了
燈光依舊還在打著
音樂依舊沒有停歇
鼻頭和肉墊的汗水依舊是滴答滴答的如雨水般落下
唯一改變的
也許是多了眼淚


離開戲班之後
小小兔說他每天都在海邊等待夕陽
每天、每天、每天
不停歇的，來到海邊
牠坐在堤防上
就像那時候跨年的一樣
帶著仙女棒
閃閃的
在凋息之後說不出的沒落之中
度完他的每一天


小小兔：我當時，在戲中扮演著，明明很失落卻要開心到心花怒放的小丑
　　　　你知道嗎，人哪，真的不能入戲太深啊．．．
　　　　在悲觀失落之中扮演快樂，一旦入戲太深，
　　　　會成貫性的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鬧鐘響了
掛上電話
我梳洗一番



假裝不見的自己，有時候很快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