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對話

　　今天上課，剛好談到有些人喜歡來告狀。尤其是看到學生作弊，就一堆人來報告。每堂都上演著這樣的戲碼，即使再三告誡不可有這樣的行為，然而，沒讀書的孩子們依然是繼續左右張望。想盡各種辦法，每次孩子考試，只好死盯著他們，只要有誰敢輕舉妄動，就開口提醒一番。以前我會留面子給孩子，但是屢勸不聽的小孩，最後逼不得已只好說：「某某某，你的眼睛走位了。」

　　當我每堂都提醒孩子要各憑本事，因為都有人來告狀時，這時，有位女生就開始說：「有說到我嗎？」看她問的坦然毫不避諱，我就說，一開班妳們這一群就被點名過了。既然你今天要打開天窗問到底，我就承認了吧，「是的，有人告你的狀。」

　　女生來告男生的狀，男生又來告女生的狀。我已經不敢再交換改考卷了。這時，有學生說：「真的都有人去向老師報告啊？」我笑笑的說：「是呀！每天都有呢！」我已經氣到怒極反笑了。這時，我忽然想到有一位老師曾經跟我說，她以前帶國小一年級新生時，常常有孩子來告狀。告狀的內容如下：「老師，某某某罵我『香蕉』。我好生氣。」當老師聽到這句話時，她看著哭的稀哩嘩啦的女學生，臉上神情是那樣的嚴肅，又梨花帶淚的委屈狀，讓她覺得可憐又好笑。「香蕉？」那是什麼罵人的話？老師也一頭霧水。因此，她把罵人的同學叫來：「你為什麼罵她香蕉？」那位學生也覺得委屈：「誰叫她要罵我芭樂！」老師一聽，就傻眼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當她分享這個故事給我聽時，我笑彎了腰。因此，當今天我想到低年級孩子們互罵的話，不覺莞爾。我便分享了這個故事給班上同學，一分享完畢，我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因為，慘案發生了……

　　班上較頑皮的兩位學生，開始演起戲來，讓我覺得又好笑又愚蠢。甲同學裝腔作勢的說：「老師，他罵我芭樂汁。」乙同學馬上說：「誰叫你要罵我柳橙汁。」甲又說：「那你為什麼罵我『珍珠』。」乙又說：「誰叫你罵我『奶茶』。」「那你也不該罵我『眼睛啊』！」「誰叫你罵我『眼鏡呢？』」當他們互罵互玩到不亦樂乎時，班上所有同學都傻眼了。其中的乙同學笑到眼淚都飆了出來……

　　這時，有位大同學（國二生）忽然罵後面的學生：「你沒有熱狗。」然後，那位學生就生氣了。我看著他們，心中滿是懺悔，我錯了。我不該分享這個故事的。這種愚蠢又好笑又無奈的對話，後來讓自己懊悔不已。同學們，玩得過火了。這時，我馬上義正嚴詞的說：「上課了。再多說一句話，留下來加強『口舌輔導』二十分鐘。」說完後，大家馬上禁聲不語。然後，繼續上文法被動態，終於結束了這種無厘頭的對話。

　　學生，今天玩的很開心。

　　而我，有點小無奈。

　　「什麼？你罵我『無奈？』」

　　黃湘於2012.1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