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他

　　今夜失眠了。

　　為何睡不著？自己也不清楚。躺了許多，還是毫無睡意，最後，決定起來寫寫文章。

　　最近和高中同學聯絡上，感謝他大老遠的來看生病的我，為病中的我帶來了暖意。也因為那次的見面聊天，才知道雖為高中同學，但是，彼此的生活圈不同，高中時還有好多的故事是彼此不清楚的。現在聊起來，特別有趣。

　　老實說，我們彼此有彼此的生活，現在可以搭上線，還真的是緣分。天南地北的聊，不知是我太愛說話，還是彼此的某些特性相似，感覺很有話聊。或許，他是位很好的聽眾，遇上我這位話匣子打開就收不回來的人來說，我們，還真是絕配。

　　經過二十六年，第一次要見面，還真的很期待。而且我很擔心相見不相識。最怕我們擁有共同的高中記憶，卻在臉上找不到彼此相識的痕跡。因為不方便到樓下接人，因此，我把這份差事，交給我親愛的兒子，還好，沒接錯人。那時想像一大一小在樓下７－１１互認的情形，想來不覺莞爾。完全沒見過面的兩人，終於互認了。想不到同學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這位老同學，而是，二十六年前還未出生的兒子。這，也是另類的緣分了。

　　相見時，以為會忘記，卻發現在他的臉上，竟然可以記起過去的笑容。原來，我沒有被記憶擺了一道。記憶中的他，依然如此清晰。看著他的臉，腦中慢慢的回想起高中時的點點滴滴。懷念之情，慢慢昇起。雖然身體不適，心中卻是愉悅的。

　　印象中的他，稍為寡言。

　　他說：我是木訥。

　　真想弄清楚，寡言與木訥有差嗎？行動派的我，還真的去查了字典。

寡言：沉默,很少說話。一個恬靜寡言的人少言語。《禮記·內則》：“必求其寬裕慈惠、溫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為子師。” 唐白居易《寄行簡》詩：“鬱鬱眉多斂，默默口寡言。”

木訥：1. 指人質樸而不善辭令。論語·子路：“子曰：剛毅、木訥，近仁。”

何晏集解引王肅曰：“木，質樸；訥，遲鈍。”清·戚惠琳 《琬琰惠琳集》“覓詞無心言自正，尋人有意終難成。難得木訥是君子，難得靜默是良人。”

2. 泛指質樸，無文飾。唐顏真卿《尚書刑部侍郎贈尚書右僕射孫逖文公集序》：“文勝質，則繡其鞶帨；質勝文，則野於禮樂而木訥不華。”

 3. 指木訥的人。 唐林滋《木人賦》：“既無喪無得，亦不識不知。跡異草萊，其言也無莠；情同木訥，其行也有枝。”

　　所以，寡言只是很少說話，不代表不會說話。而木訥則不同，是指不善表達。然而，經過幾天的溝通、討論、與分享。我想，我的同學只是寡言了點，不是真的木訥。而且，如果找得到話題，我想，他離寡言還有一段距離。但離木訥，則遠了。這是我的見解，或許他不認同呢。

　　歲月的洗禮，並未讓夢想流逝。或許，兩人都已歷滄桑，但至少，我依然抱著對生活的期許與滿心的歡喜在過活。我靠著文字，寫下生活的點滴。而他，卻剛巧也寫下生活的足跡，只是，他用的是文圖並茂，以美麗寫實的照片，寫下對生命的感動。

　　印象中的他，成績很好。

　　記憶中的我，成績很爛。

　　印象中的他，是我們班班長。

　　記憶中的我，是學藝股長。

　　男女混班的比例我記得是二比一。當時男生二十七人，女生十三人。如果美記錯的話。聽另一位同學說，老師為了讓班上同學快速熟悉，採取梅花坐，但是，我完全沒印象了。

　　現在，正在找回過去的記憶。也正在一點一滴熟悉印象中的他。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寫下，真實的他，而非像現在，只能霧裡看花。

　　還有多少同學見不著了？

　　還有多少同學相見不相識？

　　還有機會再見嗎？

　　我是左中人。還有誰是呢？

　　用了筆名，可能也相見不相識了吧！

　　同學，真希望，有機會，透過我的筆，寫下一篇篇的感人故事，重溫以前青澀的歲月。讓我們在未來的日子裡，能再更認識彼此。讓這份高中緣，持續。

　　　　　　　　　　　黃湘於失眠夜隨筆　2013.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