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7 14:03:01寶兒(芳瑜)

【習作】牽手的溫度

想像這風若是飄出棉花糖一樣的雪,那麼我們就可以並肩靠著,隔著米黃色罩衫裡的米黃色半透薄紗,你會感覺到我身體裡透出來的已經不再透明的微醺溫度。但這終究只是個溫度不太正常的冷氣出風口,在這個氣溫不正常的春日午後,吹向兩個溫差失調的人。

你說見到我天氣就轉冷了。說我冷到即使男人脫光了衣服,還會好心拿毛毯幫人蓋住。

要證明你是錯的,得讓你坐到我的身邊。得言不及義地讀著不知所云的書,悶到頭昏無力,便可以輕聲對你說:牽手吧。如此,就必須真的專心啃讀那些看不懂的簡體字,一字又一字,像是施展六脈神劍,運氣調息將體內的酒力從小指頭逼出去。

這樣還剩下多少溫度?

我們的第十次見面,終於有些進度可以交待。你說你要回家祭告祖先,順便擲筊問看看是否還有接續?

你該祈禱我永遠成不了詩人,甚至無法為你寫出一篇有詩意的散文。因為當你這樣的詩人仔仔細細地算出我們共見面十次(而不是我以為的五次),那一刻我好想緊緊牽著你的手,即使這一切只是想像。還有那次負氣向你告別,讓我聽到了你的哽咽,即使這一切不是想像。
即使這一切只是想像,當不成牽手的我們,或許就永遠這麼牽著手吧,維持這春天不冷不熱的溫度。
即使這一切只是想像。
想像我們之間有那麼一丁點溫度。
牽手坐在咖啡廳的下午,窩在那個冷氣少一點的角落,吞吐著相同的文字,是否我們曾經交換過相同的溫度?


Pauline 2004/3/7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