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27 20:11:58果汁
總裁的前妻 金萱3
第三章
廚房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闖禍的湛娜簡直是欲哭無淚,為的不是打翻了讓大家忙碌了好幾個小時的餅乾,而是打斷了眼前破鏡重圓的好戲。
不過溫力雅卻很感激她的打斷,讓她可以藉此機會暫時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震驚與紊亂情緒中抽離。
他是認真的嗎?為什麼會有這麼突如其來的改變?
她想起當初離婚時,他連問都沒問理由就簽字,這難道不是表示他其實想和她離婚已經想了很久,只是苦無機會或找不到理由而已,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動開口,當然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難道不是這樣嗎?
如果是的話,他現在怎會突然跑來跟她求婚呢?
溫力雅的腦袋一片混亂,完全搞不清楚他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而她自己呢?面對想與她重修舊好的齊拓,她又該怎麼做?
妳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嗎?
她願意,一百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因為她還愛著他,很愛、很愛。
可是即使姑且不去探究他為何二話不說就簽字,她和他離婚的原因還在,那就是自己配不上他,她真的可以不顧他人鄙視的眼光,繼續回鍋做他的老婆嗎?
可她永遠也忘不了,上回陪他去參加宴會時,聽到的那些閒言閒語──
妳真的是齊總裁的老婆?我真是不敢相信。
請問妳是在哪個國家留學的?什麼,妳沒出國留學過?
那妳平常都做些什麼休閒娛樂,興趣是什麼?啥,做家事?妳在開玩笑吧?
我的天,妳有沒有看見那個女人,竟然敢穿成那樣就來參加宴會,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她是服務生呢!
就是呀,聽說她是齊拓的老婆時,我驚訝到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像齊拓這麼帥,擁有這麼好條件的男人,怎麼會娶這樣的老婆呀?
大概是不小心被那個女人放了符咒吧。
哈哈……
對了,妳們知道嗎?她竟然沒有留過學耶,而且還是從一所我連聽都沒聽過名字的奇怪學校畢業,她和齊拓根本一點都不配嘛!
就是啊,我剛才問她興趣時,她竟然回答我說做家事耶,天啊,齊拓到底去哪裡找了這麼一個怪女人來當老婆呀?做家事?這也難怪她會穿著一身菜市場才買得到的衣服了,愛做家事的人一定常上菜市場嘛,哈哈……
廁所內幾個女人的嘲笑聲言猶在耳,是她想忘都忘不了的一場惡夢。
如果不是那些女人的話,她恐怕至今都還沉溺在自我滿足的幸福中,以為自己是個很稱職,沒有讓他丟臉的齊太太,並且相信他所對她說的每一句好話──
大家都說妳很美、很有氣質。
大家都說我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夠娶到妳這麼一個好太太。
大家都說妳煮的菜很好吃,烤餅乾更是好吃得不得了。
大家都很羨慕我,說我能夠娶到妳真是三生有幸,我也這樣覺得。
他說的話總是這麼的好聽,好聽到她被蒙蔽了雙眼,忘了他們之間原本就存在的巨大差異。
身高或許真的不是距離,年齡也不是,但是成長環境的差異和兩個家庭巨大的貧富差距,卻可以造成很大的問題,尤其還有一堆好事者闖進來胡搞亂搞……
其實她可以忍受別人對她的批評與鄙視,只要他仍愛她、在她身邊就夠了,可是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竟會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變成別人批評與嘲笑的對象。
她真的無法接受這一點,所以在幾經掙扎、思考,以及經過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失眠夜之後,她決定和他離婚,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當時那種心痛、心碎、震驚的感覺餘悸猶存,讓她現在即使想大聲對他說我願意,都有種害怕與退縮的感覺。
妳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嗎?
他到底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來跟她說這句話的呢?
溫力雅直到店裡所有餅乾都賣光,必須提早打烊,她還是想不通,也猜不透。
「好了好了,剩下打烊這種小事交給我們就好了,妳快去陪今天讓我們提早打烊的功臣,快點去!」白凌突然一把搶走她手上的抹布,將她推往前方的店面。
這個功臣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從湛娜不小心把餅乾盤打翻,她借口處理,裝忙沒空理他後,齊拓就一直賴在店裡沒走,後來甚至還主動幫忙賣起餅乾來。
帥哥銷售員的魅力果然銳不可擋,不僅讓年輕的女人們掏腰包買餅乾,連一些上了年紀的婆婆媽媽都忍不住的捧起他的場子來,不僅將店裡架子上所有的餅乾搶購一空,連廚房內還在烤箱裡烤的,也都被訂購一空,讓她最後不得不因店裡囤積的原料不足而停下工作,宣佈提早打烊。
認識他這麼多年,她早該知道他不是一個這麼容易就會放棄的人,一旦下定決心要做什麼,除非達到目的,否則絕不會輕易罷手。
所以她可不可以因此認為,他對他們倆的再婚,也是誓在必得呢?
心裡有一種期待又怕受傷的感覺正在發酵,讓她驀然間在珠簾前怯步了起來。
「白凌,我……」她停下腳步,回頭對白凌搖頭,卻被她用力的往前推,踉蹌的穿過珠簾,撞進不知何時已來到珠簾後的齊拓懷裡。
「人我已經交給你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白凌對齊拓說,然後轉身隱沒於珠簾後。
溫力雅愣了一愣,壓根兒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會有私下交易。
「你答應了白凌什麼事?」好奇讓她頓時忘了自己五味雜陳的心情,抬起頭來懷疑的問。
「妳想知道?」
她毫不猶豫的立刻點頭。
「那親我一下。」齊拓伸手指著自己的臉頰,讓她當場呆住,不知該如何反應的看著他。
見她沒動作,他改指著自己的嘴巴,自以為幽默的對她咧嘴道:「當然,如果妳想親這裡也行。」
可溫力雅卻笑不出來。她完全想不透、猜不出他到底想做什麼,所以只是沉默的看著他,卻不知自己臉上沉鬱中帶點防備的神情,讓齊拓看了頓時有種肚子被猛踹一腳的感覺。
她竟然在防備他?
「不要這樣。」他忍不住低聲哀求。
「不要什麼?」她茫然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不要對我有所防備,我不會傷害妳,所以不要用這種傷人的眼神看著我,力雅。」他以受傷的神情與口吻對她說。
「我沒有這個意思。」溫力雅急忙搖頭,但他卻沉默不語的用帶著點心痛的表情看著她,讓她著急得再次保證,「真的。」
「我傷害過妳對不對?」他突然開口,「因為我害妳傷心難過,所以妳才會絕望到要離開我,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溫力雅輕愣了一下,立刻否認。
「那妳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她頗感意外的看著他,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都已經離婚兩個多月了,他現在才問為什麼,會不會太慢了?
「為什麼?」她問。
「什麼為什麼?」他被問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當初我跟你說要離婚時,你不問,直到現在都已經離婚這麼久了才問?」她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聲音中充滿了壓抑的憤怒與不諒解。
「我問過妳確定嗎?妳說確定。」他看著她說。
「如果不確定,我不會開口說要離婚。」
「所以如果妳已經確定了,那我又何必硬要扒開妳的傷口問妳為什麼,讓妳再傷一次心呢?」
她聞言,倏然間怔住。
「我一直認為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開心、幸福,如果妳和我在一起已經不快樂了,我又憑什麼強迫妳留在我身邊呢?」他苦澀的解釋。
溫力雅看著他,覺得想笑,卻笑不出來。
如果他真的愛她、真的在乎她,只要說他無法失去她,甚至只要簡單的說一句不要走,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留下,可他卻說憑什麼?
就憑他們之間的愛不行嗎?
就憑他是她老公不行嗎?
就憑他們曾在眾人面前許過承諾,要共度一生不行嗎?
他有一千、一百個理由可以留住她,即使是謊言也行,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就鬆手放她走。
如果真愛一個人,真的能夠這麼輕易說放手就放手嗎?
「所以你之前說的話只是在跟我開玩笑?」溫力雅啞然問道,自己認定他已經不愛她了。
「之前說的話?」齊拓看著她,一時之間想不出她指的是什麼。
「你問我願意再嫁給你一次嗎?這只是個玩笑,對不對?」她強忍著悲傷,不想再次在他面前落淚。
「不對。」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她搖搖頭,拒絕相信。
「齊拓,就讓我們好聚好散,好嗎?」她輕輕地將自己推離他懷中,退後一步。
「不!」齊拓反應激烈的叫道,伸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肩膀,好像這樣她就無法離開他一樣。
「別這樣。」她低聲請求。
感覺到她好像就要哭出來了,他用力的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控制住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然後緩緩地鬆手放開她。
「我不會放棄的,力雅。」他認真的凝視著她,緩緩地宣告,「絕不放棄妳。」
「他說絕不放棄妳耶,妳現在打算怎麼辦?」白凌坐在溫力雅的床上,看著呆坐在梳妝台前的她問道。
溫力雅毫無反應,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沒在聽她說話。
「力雅!」白凌不甘寂寞的提高嗓音叫道。
溫力雅被她這麼一叫,終於回過神來轉頭看她。「怎麼了?」
「妳在想什麼?」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
「沒什麼的話會魂不守舍的,連我和妳說話都聽不見?」白凌指證歷歷的對她說。
溫力雅沉默不語的低下頭。
「妳現在打算怎麼辦,要和齊拓重修舊好嗎?」看著猶豫不決又眉頭深鎖的她,白凌直截了當的問。
「我不知道。」她靜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
「為什麼會不知道?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乎妳、真的愛妳。」
「是嗎?」她一點也看不出來。
她自嘲的語氣讓白凌訝然的睜大眼。「怎麼了,難道妳感覺不到嗎?這就是妳猶豫不決的原因──覺得他不愛妳了?可是我看不會呀。」
「白凌,妳當初為什麼會和塗聖離婚?」溫力雅不答反問。
沒料到她會突然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白凌頓時愣了一下。
「哪有為什麼,就個性不合嘛。」白凌不自然的一笑,輕描淡寫的回答了問題後,又迅速將話題轉回她身上,「妳別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妳覺得齊拓變心不愛妳了嗎?妳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難道他背著妳,在外頭亂搞被妳抓到了?」她愈猜愈離譜。
「不是啦!」溫力雅哭笑不得的說。
「那是怎樣?」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用嘴巴說呀。」
溫力雅覺得很無奈,給了她一個有氣無力的微笑。
「算了,妳還是不要笑比較好,妳的笑容讓我看了都想哭了。」白凌皺眉道。
溫力雅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選擇沉默。
「力雅,我感覺得出來妳還愛著他,既然如此,為什麼妳不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呢?雖然我不知道妳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懷疑齊拓對妳的感覺,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主動來找妳了,而且還開口說要與妳復合了,不是嗎?
「對許多男人來說,面子和自尊比什麼都重要,我覺得齊拓應該也是那種人,但是他卻願意為了挽回妳,而放下男人最看重的東西,甘願冒著被我刁難、嘲諷或捉弄的下場前來,光是看在這份上,我覺得妳就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因為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的。」至少她的前夫就絕對做不到。白凌語重心長的勸道。
溫力雅仍是低頭不語。
「力雅──」
她霍然開口,「白凌,妳讓我安靜的想一想好嗎?」
深知清官難斷家務事的道理,白凌輕歎了一口氣,點點頭,離開床畔站了起來。
「好吧,那妳好好的想一想,我就不煩妳了。」說完,她轉身離開。
溫力雅走到門邊將門給鎖上,然後折回來躺到床上。
她閉上眼睛,覺得身體好累,但腦袋一片紊亂,想睡卻睡不著,想理出個頭緒卻愈理愈亂,逼得她想放聲尖叫。
過去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找事情來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可以慢慢地冷靜下來,而最常做的事除了打掃外,就是進廚房去烤餅乾。
可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只是一間十坪不到的出租套房,想打掃也沒什麼好打掃的,想烤餅乾嘛,這裡甚至連廚房都沒有,更別提是烤箱了,要怎麼烤餅乾?
去店裡吧,那裡什麼都有。
思緒才在腦中閃過,她已從床上爬起來,毫不猶豫的拿起皮包和外套出門去。
現在已是子夜時分,住商合併的巷子裡顯得安靜而冷清,除了幾條流浪狗還在街上遊蕩外,只有幾輛摩托車從她身旁飆過,讓她愈走愈毛,愈走愈覺得自己是個笨蛋,竟然絲毫沒考慮到安全問題,就這樣在大半夜裡一個人跑出來。
不過還好,她的店就在隔壁那條巷子,腳步匆忙點,十分鐘之內就可以走到了。
打開鐵門,她迅速彎腰閃進門內,再以最快的速度將鐵門關上,她靠在門內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安全抵達!
打開店裡的燈,她看著這間坪數只有十五坪,廚房便佔了三分之二空間的小店,焦躁的情緒終於稍稍沉澱下來,而當她走進店後方的廚房,看見所有製作餅乾的設備與工具時,她的心終於慢慢地定了下來。
只有這個地方能讓她擁有強烈的存在價值與自信,讓她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那麼沒用,至少在這裡她能夠做出讓許多人讚不絕口又愛不釋手的餅乾。
深呼吸一口氣,她將晚上才送來的所有材料,一一從櫥櫃和冰箱裡拿出來備用,再將所有工具拿出來,然後捲起袖子,洗好手後開始投入工作。
她先將奶油放進盆裡,等它軟化,然後拿出另外一個盆子開始篩糖粉,篩完糖粉後又拿出一個盆子篩麵粉,等她麵粉篩完時,放在一旁的奶油也已經軟了。
將過篩的糖粉分次加入奶油裡拌勻,再用另外一個鍋子把蛋打散,一樣分次加入奶油裡攪拌,直到蛋跟奶油混合成一體,接著才將過篩的麵粉一樣分次加進來拌勻。
其實這項工作可以交給電動攪拌器去做,但是她總覺得用手工拌出來的餅乾,味道就是和機器拌出來的不同,所以如果時間和體力允許的話,她都會盡量用手來做攪拌的工作。
攪拌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正好可以讓她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和齊拓的事。
白凌說看得出來齊拓是真的在乎她,也愛她,這真的讓她有點嚇一跳,也有點無話可說。
她不確定到底該將這歸納到「旁觀者清」,或者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兩種情況中的哪一種。
但是如果要她捫心自問的話,其實齊拓一直都對她很好,疼她、愛她、寵她,除了工作忙了點沒有太多時間陪她之外,幾乎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毫不猶豫就答應離婚的態度,才會傷她這麼深。
愛得愈深,傷得愈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這兩句話就是她現在的心境,也是令她猶豫不決、裹足不前的原因,她真的好害怕再給他一次機會後,自己會再經歷一次那種沉痛的打擊與心碎。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承不承受得住。
不要對我有所防備,我不會傷害妳。
他的話突然在腦中響起,讓她攪拌的動作不知不覺的停頓了下來。
齊拓從未對她食言過,他說過的話、答應過的事,總是說到做到。
其實她不應該再猶豫,應該要相信他,再給他──不,是再給他們兩人一次機會才對,畢竟她真的還很愛很愛他。
可是她也許可以克服自己內心的不安,卻無法改變之前致使他們離婚的原因──她配不上他。
想到這一點,溫力雅的心情就沉鬱了下來,但接著又突然用力的搖了搖頭,想要甩開低落的心情。
她抬起頭來,環顧著週遭的一切,並回想當初籌備這間餅乾店時的心情。她不就是想藉此證明,自己其實並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嗎?
學歷不高又怎樣?沒到國外留過學又怎樣?不懂名牌服飾又怎樣?至少她有一技之長,會做餅乾,而且還能靠此開店營生,不是嗎?
回想今天白天時店裡門庭若市的盛況,以及客人對她比著大拇指稱讚說餅乾好吃時的模樣,溫力雅臉上沉鬱的神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足的微笑,與自信的光彩。
她對自己一向沒什麼自信,可是她明白這種東西除了與生俱來之外,還可以從別人的肯定中得到。
和齊拓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她一直都有種自己配不上他的感覺存在,但是由於他的肯定,讓她得以擁有了站在他身邊的自信。
然而現在只有他一個人的肯定是不夠的,她需要更多人的肯定來支持她,除了能夠擁有站在他身邊的自信外,還能夠抬頭挺胸、理所當然的做她的齊太太、齊夫人──
思緒猛的一頓,溫力雅被自己堅定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齊太太?齊夫人?她這種想法好像是從不打算要放棄當齊拓的老婆一樣,可是自己現在卻已經和他離婚,不再是他的老婆了?
身體晃了晃,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蒼白。
她放下手邊所有的工作,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然後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近來一切所作所為,最終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結果卻愈想臉色愈白。
她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要為齊拓做一個絕對不會被人瞧不起的「老婆」!
噢,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蠢事?既然最終目的仍是要做他的老婆,那她為什麼還要跟他離婚?
咬著唇瓣,蹙緊眉頭,溫力雅迅速的起身走出廚房,拿起放在店裡的皮包和外套,以最快速度離開店裡,衝到大馬路上去攔出租車。
她要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