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得知的第一個新聞，
竟然是他的死。

弟弟坐公車到車站接我回家，
下車，我請他吃東西，
在７－１１逛了三分鐘，
結帳時聽到廣播傳來"張國榮@#$%^......"
只是隱約聽到張國榮怎樣怎樣，
問身旁的弟弟：
"他說張國榮什麼阿？"
"不知道耶，沒聽見"
回家打開電視，和弟弟整個驚愕地站著。

一整個早上都在想這件事情，
吃早餐時／去租慾望城市時／拿照片時。

記得國二放學一個下雨天的下午，
好像是學長姐畢業典禮的下午，
我最要好的同班同學Ｉ約我去看春光乍洩，
她是王家衛迷，
那是她第二次看春光乍洩，
她說這種片沒法和同是影迷媽媽一起看，
於是就約了我。

我只記得當我們跑來跑去有點喘的時候進了電影院，
一開始就是他倆親熱鏡頭，
讓我們更喘了起來。
剪裁而成的光影華麗又帶著詭異的色調，
一直是後來我對它的印象。

老實說我現在根本就忘記劇情了。
我一直記得那個下著小雨的下午，
片段張國榮梁朝偉的眼神。

四年後，在一起不久的情人Ｎ曾經借我黃耀明的音樂。
當我看到新聞上出現一慕幕的回顧時，
我腦中浮現的全是黃耀明和他合作的音樂，
我聽不懂粵語，但那旋律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像一場沒有停過的大雨打在身上。

我剛才一直想著那首歌的名字，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記得分手以後我們曾經說過，
要把那些ＣＤ和書全寄還給對方，
然後我在去年將它們全打包放到包裹裡，
但一直沒有去問他現在的地址，
於是包裹一直躺在臥室的地上。

我突然想到乾脆把包裹拆了，
拿出那張ＣＤ看是什麼歌名就好，
但我翻遍整個房間卻找不到那包裹了。
我寄出去了嗎？
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