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帕斯那首詩，
可惜今天早晨我讀的不是帕斯，
而想起時又懶得翻書。

以及，埃及人說：人豢養貓，因為撫摸老虎的欲望。

法蘭西斯．培根在散文集裡提到“句摘”，
不讚成的語氣很保守：盡量不要......
他所反對的，或許連他自已也無法完全解釋清楚吧。
我有時覺得他太嚴肅了，
而且格言、俚語應不在在反對的範圍之內。

很奇妙的是，“自由”對我而言，要的只是一種感覺，
或者有人會說“假象”。
沒有人會去指責那些流言，去追究那些的來處。

那天某人不氣不急地說：“我也可以喔......“
等不及她說完，斷然回答“不必。不要在那種事情上花一秒鐘”，
厭惡之情，真難形容。

因為我們沒空.......
呵，我們的時間很珍貴。

有睹為快的同事作了奇妙的電影介紹，
下午有陣子閒著，上網打聽湯姆克魯斯那部科幻電影，
發現5月底吉爾布都有新片，
這才意外地想起，我原來在等侯孝賢的“聶隱娘"。
你不是在等嗎？
等著等著，就等忘了。

這陣子，默默地看了幾部電影、幾本小說。
滿心期望、打定主意要看的是“里斯本夜車”，
真心覺得值得推薦的，反而是“派特的幸福劇本”。
小說，波希米亞人真是好看。

都是喜劇。
喜劇作為一種形式，有時為達成喜劇效果娛樂觀眾，
例如莎士比亞的喜劇作品。
但在另一些時候，
或許是作者基於悲憫，為化解嚴酷的現實所不得不採取的一種轉圜的形式，
例如派特的幸福劇本以及波希米亞人。

在所有悲哀的虛構故事中，
那種基於作者與讀者共同默契下特許的輕快氛圍。
也就是，當我們藉由小說-一個他者的故事接觸到世界的這個面象時，
可以稍稍從那種壓力下解脫出來。
即使那樣的輕快氛圍中，仍滲出濃濃的無奈和悲哀。

真正直面的時候......
詩人、小說家亨利．穆傑在“法蘭辛妮的暖手袋”這一章講述雅各的故事：

在真實的波希米亞世界，我曾認識一位真正的波希米亞人。
他名叫雅各......

你以乎就看見，之前那整個世界自由放蕩、無拘無畏的笑容、包括不知者天真的嚮往，
剎時都在眼前歛盡了。

那讀者就要逃走了：快告訴我這個故事不是真的。
而他緊抓著他的讀者，
溫和而堅定地打破這個虛假、耽溺的默契：

親愛的讀者，不是真的又是什麼呢？
我們不能總是在笑。

能自外於那樣嚴苛的故事，
你有一時大概會覺得，
慶幸之餘，除了把每一天過得愉快之外，
再沒有什麼更應該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