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11 20:18:23吉姆‧吉吉吉

預修亡齋

我已經記不清楚如何才能待在原地不動,也許看著血液由紅轉褐有種近似偷窺的快感,看著我曾經賴以為生的液體從暗紅變黑變硬然後裂開,多像真理的面目,你看,裂開後裡頭果然空無一物。為了符合人們難以滿足的慾望的需要,於是把真理變造成一種能夠隨程度變幻的追求物,然而,或許真理不過是一連串令人疲於奔命的幻覺,因為我們的生命,那被迫行往的遠方,只能是空無一物。拿一把刀或者任何能夠切割我血肉之軀的東西,沿著橈側腕屈肌腱,平行著血管像切割芭樂一般的力道從手肘到肘窩。血濺的頻率會像四四拍的大鼓鼓點,你會聽見最遙遠的笛聲。我看不清楚從我眼前閃過的二十一年,都是些什麼影像,對於一個不善於回憶的人來說,或許會有些想哭得衝動。皮膚綻放著從沒人看過的我的內在的花朵,我開始無法吐氣的吸氣著,想像肺像個不斷飛昇氫氣球,終有一刻會像被子彈打穿一樣炸開。人們都希望我會炸開,沒有人能夠進入我的腦袋,他們不斷敲著門,填塞進叫喊。我以為我什麼都聽得見,用一輩子相信所有的言語,或許被尊重不是種權力。我已逐漸變做詭譎的紅色意象,四周盛滿了因我而死的黏稠液體,紅色,在瞳孔裡凝固著。從最初的一開始最想見到的一切從來就不曾出現眼前。所有謎語的謎底,我願意相信我都知道,縱然生或死都未曾揭曉。
我現在正看著自己
我想殺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