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牽(16)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樊宇憲連電燈都不開,就這樣坐在在沙發上。
真的很累,跟艾利雅在一起,真的是全世界最累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為了錢?他不缺錢。為了名?他自己已經是一個總裁了。
為了什麼?他真的不知道。
艾利雅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現在和別人分手了回來找他,他接受了。他還愛她嗎?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身邊一定要有個女人,逼著他不會一直想著….心裡牽掛的人。
好想念,好想念心裡的那個人,即使和艾利雅在一起,他也不停的想著。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文箴的房門口。他已經無法顧忌什麼,直接的打開她的房門。
床上空空一人,他走過去摸摸棉被,一點屬於人的體溫也沒有,冷冷的,迴盪在房間,像是沒有人進來過。
衝下樓,他到玄關找她的鞋。果然沒有。她今天要留在紫晨家嗎?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文箴呢?」是紫晨。充滿質問的聲音。
「她不在,她不是去你家了嗎?」樊宇憲說。
「她沒有來,電話沒有接,我在飯店門口等了她一小時,也在附近找過了,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紫晨問。
樊宇憲掛斷電話,想都沒有,他就衝了出去。他四處尋找,每個商店、每條大街小巷、PUB、餐廳,他都找,就是沒有文箴的身影。其實,他看得出來文箴的落寞,為什麼,自己卻不管。
「文箴…」他低喃著。天神感應到他的呼喚,他的祈求。不遠處的公園,那個身著藍色衣服的身影的,不就是文箴嗎?
他衝了過去。文箴坐在鞦韆上,低著頭。聽到了奔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對上樊宇憲喘著氣的臉。
「你在這多久了?」樊宇憲喘著氣問,坐在她旁邊的小石椅上。
「很久了,從下班到現在」文箴委屈的說。
「你不是要去紫晨家嗎?」樊宇憲不懂她怎麼會坐在這裡。
「後來不想去了」
「怎麼不回家?」樊宇憲皺著眉問。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懂。
文箴摸摸腳,說:「拐到腳,走不動,電話也沒有電,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的電話」
他在她面前彎下腰,說:「來,我背你回去」
文箴看著他的背,遲疑著。
「快點」他命令。文箴這才爬上他的背。
他的背很寬,跟記憶中爸爸的背一樣,像是可以負載一切的男人。
後背有濕濕的感覺,像淚滴下來的感覺,樊宇憲感覺到,是她哭了。「不要哭,腳很痛嗎?」他憂心的問。
「今天是我生日,不對,昨天是我生日….」早已超過十二點了,她的二十四歲生日,就這樣無聲無息灰暗的過了。
「對不起」他覺得他有錯。「我們找家酒店替你慶祝一下」
「不用了,生日都過了」她幽幽的說,心裡還是傷心著。
樊宇憲也不再多說,安慰人他實在不在行。
因為昨天的事,樊宇憲在今天決定請文箴吃飯。
「就當補慶祝,下班到辦公室等我」樊宇憲在中午時跟她說。
「在飯店裡嗎?」文箴問。
「秘密」他說。說完就走掉,文箴想不到他也有這樣肯開玩笑的時候,她在他背後偷笑著。
他們來到的餐廳,是一間法國餐廳。餐廳裡,文箴和樊宇憲面對面而坐,伴著餐廳裡高雅的氣氛,讓文箴覺得很開心。
「艾利雅呢?你今天不用陪她?」她還是忍不住問。
「今天是慶祝你的生日,其他的事不用管」他替她斟上香檳,舉起杯子說:「來,乾杯」
文箴順著他,舉起杯子和他對飲。
「謝謝你」文箴對他說。
「你以前過生日一定更好玩吧,全家人都陪著你,你是一個有父母捧在手心裡的人」樊宇憲說。「不像我,多想要一家人陪著過生日,卻總是有一個人缺席」
「其實我以前生日的時候,常常都是跟朋友一起過,因為我的爸媽是醫生,他們太忙了」文箴說。
「那你不生氣嗎?」樊宇憲問。女孩子都在意紀念日的。
「他們是在救人,我沒有資格生氣,何況該給的關心,他們一點也沒有少給我」文箴小口喝著香檳說。
「而那個女人,連最基本的關心也沒有給過我」樊宇憲眼中出現恨火。「我知道紫晨要你來的目的,但是,誰都不能改變事實,真正的事實是,她拋棄了她的家人」
「你的母親她建立了一個公司,提供了許多人的工作機會,就像我的父母一樣,有時他們必須犧牲自己的孩子,換更多人的幸福,你該以她為榮」文箴勸著他,企圖安撫他一顆憤恨不平的心。
「她拋夫棄子,我要以她為榮?」他覺得荒謬。
「你不要這樣…
「好了,是替你慶祝,其他的事不要提」他阻止她。文箴心裡雖然有衝動要他忘了恨,有好多話要說,但還是壓下來。
以後再慢慢來吧!要讓宇憲哥忘記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沒必要把氣氛弄得不愉快,就好好慶祝她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