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6-04 12:30:17快樂*不及格煮婦

「ㄐㄧˇㄐㄧˊ」的迷思

「將來絕不跟長子結婚,絕不當長男的媳婦!」

這是自從所謂的女性主義在心中滋長萌芽,一開始就下定的決心,跟自己的姊妹淘信誓旦旦。祖母的世代,尋常人家,七姑、八姑喊到九叔叔是相當平常的事情;相信嗎?就在生活周遭,時間——現代,「七仙女」依然存在。每每談論至此,姊姊妹妹們就會大肆打閥為求一子不擇手段的臭男人以及舊社會的迂腐,也為這些不懂得疼惜自己的女人發出不平之聲。

當愛情來了,赫然發現命運的詭譎——我的獅子王,不單只是長子,竟然還是個獨子,更是家族的長孫!進入這個嫁女兒比娶媳婦機會多更多的家庭,肚子裡的小生命的性別,在我穿上孕婦裝的第一天,開始受到無限的矚目。

潘潘媽喜歡女生。從知道懷孕的那一刻起,潘潘媽就開始幻想將來幫我的氣質美女梳髮辮、換上鑲有小櫻桃的漂漂洋裝,牽著她的小手,在我們小小的村子裡散步,炫耀除了我還有誰可以生出這樣一個可愛的娃兒?小山爹則無法像老婆一樣豁達,雖然覺得女兒好,不免想著背負傳統的家族壓力,每晚隔著肚皮對寶寶喊話:「長出來…長出來,喔!」這樣的胎教,讓我擔心將來無論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承襲的不是他老爹的寬厚信實,而是無厘頭的搞笑性格。

第十六週的產檢,按例要求醫師幫小山留一張超音波寫真。醫師看來比我們還緊張,一邊掃瞄一邊唸唸有詞:「轉過來,轉過來…對…打開,打開…YES!」小山還挺合作的,是的,於是有了這一張由下往上拍,看不出啥米碗糕的局部特寫。仔細看,雙腿之間還真夾著一隻小「ㄐㄧˇㄐㄧˊ」!醫師怕我們不好辨識,特別在上面打了一個叉叉做記號。小山的性別之迷終於有了答案,高興的是潘潘媽可以開始為寶寶命名。獅子王可樂了,看得出他心中的石頭已不再沉重,連忙撥電話昭告眾姊妹親朋好友,「是個帶把兒的!」

看著超音波寫真,我迷惑了。不認為自己淺意識裡也有重男輕女的觀念,不過得知小山原是男兒身,心中竟也竊竊地得意了起來。就要有兒子了呢!不過又聽說,有時候超音波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於是望著小山的「ㄐㄧˇㄐㄧˊ」,我不禁懷疑,該不會是因為爹爹給的胎教不良,小山頑皮地伸出中指夾在兩腿間,故意開爹娘的玩笑吧!?

「喂!那我就不能幫他買漂亮的裙子了!」我說。
獅子王:「沒關係,我們又不是只生一個!」
「咦?現在我才注意到,今年是馬年耶!」
「后!還好是小馬哥,如果寶寶是女的不就要叫小馬子了嗎?!」
「哇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