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有人說再聰明的人碰到愛情.也可能變智障.有人說愛情只是

一種化學作用.也有人說愛情是賀爾蒙在作祟.現在我要說ㄉ愛情故事.可能綜合

以上說法.每種動物代表每個人在愛情裡的個性.這是個多角關係的愛情故事.我

跳脫一貫寫法不著重誰跟誰的戀情跟結果.讓讀者去想像.愛情永遠有新的關係.

不是嗎?


狐狸 {1}

顏晴被冠上狐狸精的封號.要追朔到18歲.甚至更早些吧.她有張屬於

原住民輪廓深邃的臉蛋.隨便彩妝一畫就亮到讓人閃到眼睛.連老師也無法抗拒她

的吸引力.在漁港小鎮師生之戀被大肆渲染.把顏晴生母跟男人私奔的往事都搬出

來.顏晴才知道原來生母不是病死.還是親戚口中拜狐仙的巫女.破壞一向循規蹈

矩男人的家庭.顏晴長得並不像生母.反倒像父親.若不是早春那場師生之戀.人們

是不會把顏情跟生母行徑聯想一起.一旦扯起來就沒完沒了.說什麼她繼承狐仙骨

子裡的壞因子.她只是一般少女愛漂亮的個性.偷塗繼母的口紅香水.被解讀勾引

男人的妖媚天性.是天生狐狸精.


對顏晴而言他的初戀跟一般少女沒兩樣.單純喜歡一個人的感

覺.她只不過寫張告白表情書.沒想到老師熱烈回應.她壓根沒想到破壞老師家庭

她一直沉醉沒結果戀情的淡淡苦澀跟甜蜜.當老師激烈吻她時.她整顆心快蹦出

來.身體種種反應對她都是陌生.莫名就變成她常看的愛情小說的女主角.--顫抖

渴望--什麼踩在雲端的喜悅.怎麼回想她只有一種形容-腦裡一片空白.她覺得漁

村三姑六婆比小說家還厲害.什麼她獻出第一次給老師.害師母吃安眠藥自殺未

遂.連賓館名稱地點都編得出來.最莫名是老師都沒否認．其實那次被師母逮到

只是她的初吻.也是她跟老師第一次約會.面對種種罪狀她從不反駁辯解.一來她

太年輕.再來她天性不愛解釋.碰到再大的事.她只希望靜靜等待風波儘快平息.

這也被解讀成默認.

{2}

顏晴每每看自己的日記.覺得自己的狐性是被人們硬砌出來.另

種眾望所歸吧.真正初戀是愛上有婦之夫的經理.她根本被矇在骨裡.不知對方已

婚.她對男人根本一無所求.卻被男人咬出是她要求巨額分手費.她在警局作筆錄

時.她看清男人想偷腥又不負責的醜陋.她被元配扯頭髮抓傷臉頰.她仍然沒為自

己辯解.她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那次是她唯一單純去愛過卻傷得太深.她整整一

個月不出門.不跟任何人說話.她不知那算不算死過一次.她並沒做出傷害自己任

何傻事.只是靜靜靜靜在過日子.她決定再走入人群.卻昏倒再陽光普照的街上

連醫生也無法解釋那次莫名昏倒的原因.一昏就快兩天.醒來她第一個看到的人

就是翔.翔留一頭媲美女人烏黑的長直髮.跟她一樣深邃的大眼睛.他給人的是漂

亮的男人.卻不會覺得娘娘腔.是他的眼神跟說話那種獨特冷調.那不屬於女人的

甚至也不是一般男人有的特質.

她醒來問:[我還活著嗎?]

翔輕皺眉頭回:[還活著.但在森林裡]

她無力輕笑:[是嗎?看不出這裡是森林.你是樹嗎?]

翔答:[我不是植物我是動物.妳也是動物.所以這裡是森林]

該她皺眉頭:[誰說我是動物?]

翔語氣平淡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妳昏到了.醫院連絡到妳的同事.她像發

神經大叫妳是狐狸精]

她事後才知醫院聯絡到竟是經理元配.翔不但很平常看待這種事.還對她說:[狐

狸精算是高級敗類.代表妳有魅力頭腦也不錯]

[高級敗類?難不成有低級敗類?] 她問

[我阿.戴著人形面具一匹狼.我被列為衣冠禽獸] 翔說

她笑了.那刻真感覺自己在森林裡的洞穴.有種說不上來的安全感.後來她發覺只

要有翔存在的空氣.她就像呼吸整座森林的綠意.骨子裡像宿命的狐狸形殼.都可

以在那刻卸下.也許她跟翔是同類.背負野獸繼承的血脈.在人間被唾棄咒罵.只

有遇到彼止才能悠游自在.也在瞬間蹦出愛情火花.他們第二見面就上床.她才知

原來那叫激情.感覺那麼意猶未盡.人的肢體也可以配合那麼巧妙.高潮像兩隻野

獸相互嘶吼的叫囂佻釁.貫穿痛楚跟歡俞的界線.

{3}


她跟翔是無所不談.只有不談私人的感情.彷拂之間訂下契約.保

有親密關係卻不相互干涉.她成為某總裁的情婦. 或者在哪裡跟什麼男人興風作

浪都不影響她跟祥的關係.在街上偶而相遇也默契裝著不認識.她對登門來找翔

的女人也習以為常.有的歇斯底里.有的尋死尋活.只有一個叫楊寧讓她印象深刻

刻.長相清秀氣質也很好.她不知白寧是不是裝出來.看到她只裹一條浴巾來應門

門.表現很冷靜.當時翔剛好下樓去買宵夜.楊寧靜靜看她老半響說:[希望你是他

最後一個.不然好累.又無法停止這種折磨].接著轉身離去.



她給楊寧取個外號叫綿羊.因每次碰面大都整身白.不管翔放浪行徑

多荒唐.楊寧永遠是溫和語氣.她以玩笑口吻對翔說-這算羊入狼口.翔從不提任

何女人的名字.包括楊寧.不過她知道綿羊在狼心中不只是獵物的地位.卻也不清

楚那算什麼情感成分?就像唐在她心中的莫名地位.


唐是她高中同學.但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們是在派對裡相

遇.唐直接叫得出她的名字.不斷提起跟她同學的一些記憶.她只好客套說她想起


一點.其實到他們上床都想不起一點.該說她不想去想過去.一點點都不要.她現

在是狐狸.不再流連當人的記憶.她只對唐的現在有興趣.他是企業家族第二代接

班人.客觀條件遠遠超過被她甩掉的總裁.如果注定當情婦.唐是眼前最好選擇.

但唐確認真得超出她的想像.他除了給她奢華物質享受.也關心她內心感受.包括

她的家人.甚至調查她跟翔的關係.


[唐對妳是認真.那男人想娶你] 翔對她說

[正常人不會想娶狐狸精] 她答

[碰到愛情正常人也會變瘋子] 翔說

[喔.那綿羊也會得失心瘋.突然用繩子把你綁起來] 她想起綿羊有次醉到在沙

發.醒來看到翔跟她進門.竟用花瓶砸向窗戶.綿羊臉上首度有強制壓抑情緒起伏

的痕跡.但只有那麼一下下.綿羊瞬間還原.輕聲對她說抱歉.不愧是書香名門的

千金.教養好得超出常理.

[那條繩索一直都在] 翔首度抽象表達他的私人感情.她很想問究竟.但她沒問.

因她怕真有那條繩索的存在.捆綁雙手雙腳.或者靈魂那種東西.或者吊在半空

中.跳下也不是又飛不走.

她跟翔逃避是相同的東西.那叫做真愛.

翔一直一直用放蕩淫欲來逃避綿羊.傷害綿羊.卻又莫名期待綿羊一值在最

初的地方等他.這是他不願面對的部分.


{4}


她對綿羊說過:[妳真的愛翔就要霸道佔有他.而不是一味放縱].綿羊回答愛

情是種角色扮演.對自己扮演什麼角色會有什麼結局.自己是最清楚.

[妳跟翔並不清楚自己的角色] 綿羊接著說:[至少我知道自己失去什麼.你們知

道嗎?]

綿羊的話像小石投入看來寂靜的湖泊.她卻刻意讓它沉入湖底.她是逃避.

但面對又撈到什麼好處?她跟唐攤牌她只想玩玩.結婚免談.她不管一個大男人在

她眼前掉淚.不管他傳來心痛字眼的簡訊.她只想打扮漂漂亮亮.空虛時跟翔激烈

做愛.她以為她會這樣過一輩子.直到翔跟她說:[我們不能再下去了]

他問翔為什麼.翔說楊寧要結婚了.她說又來了.綿羊已喊3次要結婚.每次都為你

解除婚約.綿羊放不下你的.她大聲對翔說

[總有一次她放得下.愛情是有保存期限.有珍愛她的人出現她就會放下.然後慢

慢遺忘我.即使偶然相遇也會像陌生人.因為被愛是幸福.她認真付出過了無遺

憾.我卻有....]翔首度談他的感情.欲言又止皺緊眉頭.她慌了.覺得翔要離開

她.她激烈抱住他.告訴他在溫柔的女人在愛情裡也會有心機.綿羊發覺只有結婚

才能引起你的注意.才會一而再完這種花招.而你也不過是種屬於你心愛玩具被

搶走的心理在作祟.翔是不會愛任何人.就像她也不會愛任何人.她一面說一面用

雙腳纏住他的身體.用熱切的吻他最敏感的部位.還沒進入他的體內.就想像跟他

堅挺衝刺的高潮.興奮想大聲叫出來.卻被他明確的推開.翔靠在窗邊用力喘息.

用一種她從來沒看過堅定的眼神看她.在那瞬間她突然哭了.她向被電擊般的震

驚.無法置信摸掛在臉頰上的淚珠.她不懂自己為何輕易流出眼淚.難道她為翔離

去而悲傷?


[晴晴.我們不能再逃避了.我不能再任性去傷害楊寧.不管我愛不愛她] 翔緩緩

挨近她說.

[你愛綿羊?] 她還無法從觸電的震驚抽離

[也許....也許.....自從家變後.我就不願再安定下來.我想連自己的母親都拋

棄的人.還有什麼感情是真的.所以我一直飄.飄.飄.直到碰到楊寧.不管我做了

什麼.傷她多少次.她依然堅持守候.她說每種幸福背後都有一個咬牙切齒堅定的

靈魂.她覺得快撐不下去時只要看到我.她像著魔又撐下去.那天她說她要停止這

種煎熬.她要結婚了.這次她再也不會回頭] 他說

[你要跟綿羊結婚?] 她感到再次遭到電擊

[楊寧說我建造的愛情屋子.充滿怨懟不安.愛不愛她不重要.而是她要我快樂.

像 一般人得到平凡的幸福.接著她就不停的哭.我沒看過她那樣哭過] 他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