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釘子.花園

有陣子我常爬牆到[有間叫春天ㄉ聊室]的聊室.跟主持[花園]

是哈拉的老友.我們跟沂淋.玄.自稱是奇摩夜漂流者.常從這ㄍ聊室流浪到另ㄍ聊室.

那時我剛離婚.沂淋為前夫背債.玄正想從會殺屬人的回憶抽出.花園交往3年女友結

婚了.很老套新郎不是他.大夥都潚灑輕描淡寫各自的悲傷.說日子總要過下去.大夥

不約而同失眠.常聊到天亮.瞇一下就去上班.不久又不約而同都開自己的聊室.然後

爬來爬去.有時反客為主變成主持別人的聊室.粉多人以為我才是春天聊室的正牌主

持人.叫花園是花貓.以為他是寂寞天使貓ㄉ主人丫.



蝴蝶是我在星晨小屋聊室認識ㄉ.台中人.25歲.後來她追我

帳號來到春天聊室.她跟我一樣喜歡村上春樹的小說.當時粉多人喜歡提村上春樹.連

廣告紅茶也要遇見村上春樹.但蝴蝶讓我印象深刻.她說- 有些渺小到微不足道的事

卻是悲劇鼓動的翅膀.悲劇發生了才獲得自由.若說我懂蝴蝶的話.到不如說我認同.

我不知別ㄉ寫手如何.對我而言悲劇是最吸引人.但不是非要誰死那種悲劇.我就不愛

看韓劇.那種為悲劇刻意製造的悲劇哪算悲劇.偶覺得像鬧劇.花園問我那喜歡哪種悲

劇?莎士比亞ㄇ?我說黑色喜劇.玄說我是瘋子.ㄏㄏ---


蝴蝶的視訊我看過.坦白說在聊室飛來飛去的蝴蝶她最不起眼.連

最不起眼的毛毛蟲都比她出色.但我覺得她有蝴蝶的本質.法文的蝴蝶是命運隨風轉

動宿命的意思.她給我就是那種撩落去ㄉ深陷.一種直覺.當時我了解她並不深.而今

那種直覺像種預言.


蝴蝶也曾在網路發表文章.她寫-- [ 18歲的蝴蝶第一次嚐到男人身

體的滋味.黑夜營火像紋身般在渴望深處烙印.所有衿持變成羈放的節奏----]

[如果做愛肢體超過狂野的界線.單純甜美愛情已是種奢求.年輕無瑕的裸體交纏炙

到像一對野獸在嘶吼.如果有種蝴蝶只能活在黑夜.那它吸食不是花蜜.而是鏽鐵的況

味.蝴蝶無可救藥愛上釘子.標本的美麗不能承受愛情.因為愛情比蝴蝶翅膀還要輕--]


[蝴蝶從夢中驚醒.發現雙腳被鎖鏈緊緊纏住.她嗅得出那是釘子的妄像情境.他堅硬

疼痛的撕裂她深層的部分.為何甜美會沉淪到燃燒滾燙的煉獄.愛情為何是天使也是

惡魔.可怕的是惡魔羽翼救寄生在蝴蝶體內---]


蝴蝶的文筆像融化物.分不清是什麼就在心瞬間淌開.我沒問蝴蝶那是不是她的自我

解剖.直到花園告訴我他跟蝴蝶談戀愛.釘子是天空聊室的主持.也是蝴蝶初戀情人.

蝴蝶不是視訊的那個人.蝴蝶是讓人驚艷的那種女孩.有種亮的特質.而他原本就不是

為蝴蝶外貌見面.但內外兼具的吸引力使他無法抗拒.他以為自己第一次愛得太用力.

回不到原始愛人的起點.誰知蝴蝶才是用力過頭.他再怎努力也不能給一ㄍ蝴蝶標本

幸福.因為標本再也飛不起來.


我去過天空聊室.主持永遠掛在哪裡.怎ㄇ也不理人.也不知這種人

開聊室作什麼.不過還是去了好幾次.因他的標題粉吸引我--[我是被雲禁足的天空.

哪裡也不能去.一直是雲是風在動.帶走我的自由].


釘子有SM雙重傾向.情緒障礙.進進出出療養院多次.時好時壞.他願

接受治療是為了蝴蝶.自殺次數多到嚇人.原因也是為了蝴蝶.蝴蝶家人當然反對女兒

愛上這種人.蝴蝶也愛他愛到極限的極限.全身傷痕壘壘不說.心疲累到不能再負荷.

有次玩窒息式做愛.玩到差點斷氣.將近半個月無法說話.


陷進這樣的愛情誰不害怕呢.蝴蝶想藉由花園來跳脫.花園也盡所有力

氣想守護蝴蝶.我曾看到他就在我眼前哭出聲.一個大男人完全卸下設防就那麼哭出

來.他只說句_[我無能為力] .花園曾說每種幸福背後都站著一個咬緊牙關堅定的靈

魂.他夠堅定.但蝴蝶有雙黑暗羽翼.塗黑他要給的幸福.



蝴蝶跟釘子起在汽車上燒碳自殺.兩人還綁上紅線.表示來生還要在

一起.沒留任何遺書.也沒給花園隻字片語.花園在告別世上繫上黃色絲帶.當時離他

跟蝴蝶訂婚日子只有2天.那天花園不發一語.只在我的即時留言_[葵葵.你說蝴蝶魂

魄會飛向紅絲線還是黃絲帶??]



花園看到我寫ㄉ初版蝴蝶.釘子.花園.在我即時留言[葵葵.你曾說

你不是書寫唯美愛情.因真愛往往游走在折磨與等待中.重寫一 次吧.你不敢面對真

實的哪一部份?]



其實有時太知心的朋友也是另種折磨.ㄏㄏㄏ....

















2004.10.19.於 基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