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19 18:58:49小魚魚

誰活該?【二十六】上

「哇哇哇,好可怕~~」柳均塵一見到他們要見的人時,他是哇哇叫的喊了出來,那是個五旬左右的男人,在他身下的地面是血跡一片,且看的出來仍有鮮血在冒,臉色慘白的嚇人,大概是因為失血過多,「老伯你這樣很嚇人耶。」

「哼哼,小伙子,沒有人願意讓自己這樣落魄。」鐘鐵山冷笑幾聲。

「是喔,是沒錯啦。」柳均塵見對方一身是血,早該因重傷不治了,這時居然還給他冷笑幾聲,這讓他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你是無極鏢行的鐘鐵山。」南宮勁有些驚訝居然會是無極鏢行的鐘鐵山,而他那傷著實是不輕,能撐到現在也是不簡單了。

話說青雲山莊與無極鏢行雖然同是在四川,但卻是少有往來,無極鏢行名氣雖不小,且當家老闆鐘鐵山一身好本領,護鏢多年少有缺失,但差就差在不知斟酌請託護鏢是何許人,黑道白道所託之物一概來者不拒,就因如此,黑道幫派常利用這點來請託炸藥及武器,而近年來有幾次大規模的黑白兩道間的廝殺,這中間黑道多多少少也是靠著無極鏢行從中護鏢而得到不少害人的工具。

「南宮勁。」鐘鐵山見到了南宮勁眼神中對他的不屑。

「你們可有受傷?」南宮勁回過身解開了簡文三人的穴道。

「沒有。」陳聿三人只是被制而已。

「鐘老,你傷得可不輕。」南宮勁向陳聿三人使個眼色要他們過去救助鐘鐵山,雖然對鐘鐵山這人的買賣行為不恥,但他卻不能枉顧武林道義不去救人,他在猜想鐘鐵山應該是被追殺至此,然陳聿三人的出現讓他以為仇家罷了,「想必是我的手下驚嚇到了鐘老。」語氣中有著嘲諷。

鐘鐵山對陳聿的相助拒絕著,「別費心在老夫身上,南宮勁……」他一臉企盼的看著南宮勁,現在的他正需要幫助。

看來鐘鐵山很明白自己的傷勢是回天乏術了,現在靠的不過是一口硬氣罷了,「你若有事想交代,我會代為傳回你鏢裡。」

「真是見笑了,想不到我鐘鐵山也會有這一天。」想想自己風光一生,但如今卻是得橫死荒野,真是可悲。

對一個將死之人,南宮勁不便多說什麼。

「喂,老伯,你真的不要先治療治療,也許還有救啊。」柳均塵插口說道,他見對方傷的雖重,可是話講的還挺有力的,如果搶救的急,命不就保住了?但為什麼還要拒絕?

鐘鐵山搖搖頭,他已經傷及內腑,現在還能開口交代後事不過是硬撐著罷了。

「怎麼這麼快就放棄自己的生命……」柳均塵還想再勸勸對方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可在旁的南宮勁卻阻止他再說下去,這讓他有微辭,可是南宮勁一句他要交代後事才讓他閉嘴不再說話。

南宮勁看了柳均塵一眼又道,「你先回去找天白。」

「喔,也好。」莫名其妙的一個不認識的人卻要死在他的面前,這讓柳均塵不自在的很,所以他還是迴避一下好了,免得觸霉頭,一旁的簡文帶著他先回廟宇找驚天白去了。

看柳均塵跟簡文走遠後南宮勁這才又道,「有什麼話你說。」

鐘鐵山臉上浮現一絲感激,「感激你的不計前嫌,」他知道南宮勁對他的客套感激話不在乎,可是他還是得說一聲,「請你轉達我兒青峰,千萬不可為我報仇。」話語間有著難掩的激動。

「喔?」會這樣交代是因為對手不簡單嗎?南宮勁如此的想著。「好,這話我一定傳到。」

「嗯。」南宮勁的承諾讓鐘鐵山安心了下來,這時他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物委託道,「還有請你物必將這個給毀掉,千萬不可再落入他們的手中。」

「這是什麼?他們又是誰」南宮勁接過一罐小陶瓷問道,也感覺到事情並不單純。

「是閻王散。」這時的鐘鐵山突然眼一睜,大量的鮮血從嘴中一洩而出。

「閻王散!鐘老!?」南宮勁心中驚訝不已,手中之物居然是閻王散,這可牽涉到江南金獅鏢行大當家一條性命問題,但眼前鐘鐵山的傷勢暴發,就怕祕密就此掩埋,「鐘老,振作。」南宮勁心急的上前探詢著。

「我…不將祕密講出來…我死也…不瞑目…」一直以來凝聚的硬氣潰散後,鐘鐵山氣息將盡話也虛無。

「鐘老…」南宮勁沒有安慰的話可講,鐘鐵山也不需要。

「我的時間不多……」他拉住南宮勁的手,死亡對他而言有太多的不甘。

南宮勁看著抓住他手臂的手,突然覺得時間倉促的可怕,很可能下一秒之後什麼都沒有了,他知道他得在最短的時間內再讓鐘鐵山將祕密拖出,否則一條線索又會斷了,「鐘老,這閻王散你是從何處得來?你說的他們又是誰?」

「他們是劍門山的神龍窟…巨斧、金鎚,閻王散是也是從這對兄弟身上奪得……」

「是他們。」那是在四川劍門山自立為王的一對兄弟,平時打家劫舍無惡不做,為惡的還有一干手下,神龍窟易守難攻且地形有如迷宮一般,不得要領的人一旦進入便會馬上失去方向,幾年前官府曾派兵圍剿,但是卻反而被打的落荒而逃,至今的巨斧、金鎚更是為惡的無法無天。

「我在無意中發現…巨斧、金鎚這對兄弟身上居然帶有閻王散…這讓我驚訝萬分…因為我那多年好友范義…就是慘死在閻王散下…我將他們制住且奪得閻王散…在要逼問他們有關范義的死因時,我卻遭到偷襲…一路上我被對方追殺至此…」

「你可知道偷襲你的人是何人?」

「亡仇。」

「亡仇!?」

「是他沒有錯…」誰識我亡仇是個可怕的人物,鐘鐵山明白他兒子鐘青峰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若想為他報仇也只是犧牲罷了。

〝這麼說來神龍窟和亡仇有關連了是嗎?〞鐘鐵山的告知讓南宮勁有了這層假設。

「南宮勁……」鐘鐵山似乎還有話想說,一張嘴張了又張卻是一字再也說不出,是身體的重創讓他再也撐不下去,此時他整個身體往旁一癱死了。

這時驚天白也趕了過來,只是他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他死了!」

「嗯。」他示意簡武及陳聿將他給掩埋了。

「我聽簡文說後馬上就趕來,怎麼一回事?」

「事情有進展了。」

「哪件事?」

「你想不到的大事。」他想事情總有個連貫,只要找到頭緒什麼都好辦。

「喔,那快點說來聽聽。」

「嗯。」

在回廟宇的路上,南宮勁便一一的對驚天白說起鐘鐵山所透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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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文啊,我覺得你們這樣跑好危險耶,換個工作是不是比較安心?」和簡文一起升火的柳均塵說著。

「我的工作就是跟著少主。」

「拜託,你不怕呀?那個老伯的下場難道不是個借鏡?」在他的認知裡,一個人能死的『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但是像鐘鐵山的死法他就不太能接受了。

簡文回他一笑,「我這輩子是跟定少主的,你有什麼好的想法你可以去跟他說去。」

「南宮勁是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可以讓你們這樣為他拼命?」

「好處是沒有,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江湖也是一起闖的,生死患難很多次,這樣就分不開了,嘿嘿,均塵啊,我說你也和我們這麼幾次後一定也會分不開。」

「呸呸呸,我自認沒那個命行不行,我寧願在柳川老死也不要像那個老伯橫死在外頭。」

「嘿,均塵,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就算要死也輪不到你的啦,會有人先替你擋著。」才剛回來的驚天白拍拍南宮勁的背告訴著,這遭來南宮勁的白眼。

「天白,你烏鴉嘴。」

「那我不說總行了吧。」他是生性樂觀,講話沒忌諱,生也講死也講。

「走沒幾天路,膽子又變小了。」南宮勁搖頭。

「你又知道我變小了?」他沒好氣的回著。

「沒變小嗎?」

「我如果說我變小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要纏著我了?」他呵呵的笑著。

「說纏真難聽,你跟著我,我方便保護你,懂嗎?」他接過簡文遞過來的衣服換著,等換好後他才坐在柳均塵的身旁。

「我都說不需要了嘛,對了,簡武和陳聿哪去了?」這時他的頭上蓋上了一條乾布條,是南宮勁丟上來的,他抓著就往濕漉的頭髮上擦,在某些方面南宮勁對他是還挺照顧的,這點他必須承認,可是那還不是他想追上他的手法。

「鐘鐵山死了,我讓他們將他給埋了。」為了怕柳均塵會在路上又生病,所以他當然得注意。

「喔。」死了,還是死了,這個消息著實讓柳均塵心情低落,他真的擔心有天會聽到他認識的這群朋友橫死在外的消息。

「南宮兄,我想我們這裡也不安全了,鐘鐵山是被追殺逃到這裡來的,對方也會找到這裡來。」驚天白說著。

「嗯。」

「應該沒有關係的吧!?因為不干我們什麼事的對不對?」柳均塵覺得事情有點不妙的感覺,據他對武林邪道的認識是沒在講道理的,他們是最後與鐘鐵山見面的人,光憑這點就能給人按上一條開打的理由。

「別安慰自己了,膽小鬼。」

「我不是膽小鬼。天白,躲不了嗎?」

「還不清楚。」驚天白看著手中的閻王散疑問的問著,「為什麼亡仇要殺了江南金獅鏢行大當家范義?」

「人不見得是要亡仇殺的,鐘鐵山說過他這閻王散是從巨斧、金鎚那對兄弟身上奪來,而亡仇會出現幫助他們,由這點已經是可以證明亡仇與他們是一伙。」

「哈,想不到我這麼快就可以見到亡仇這號人物,我真是期待。」

南宮勁也是希望驚天白能從亡仇身上問到一些有關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亡仇他的影響力還真不小,武道上只要點得到名的惡人他都能驅使他們,早先的陰山十怪及現在的神龍窟巨斧、金鎚。」

「也許這些人早跟亡仇有一腿也不一定,南宮兄,你別忘了亡仇幾年前的身份,這些人也許是亡仇帶出來的也說不定,只是現在讓他們再聚在一塊使壞罷了。」

南宮勁想了想,覺得驚天白所言也不無道理,「相信這一切的迷團不會沈積太久。」

「我看他們挺重視閻王散的,不然也不會追殺鐘鐵山不休。」

「這麼歹毒的毒在亡仇眼裡就像是寶,找到他也順便問問有關毒邪的消息。那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那均塵就交給你了。」

「我可以保護自己。」好像把他當成無能的人看待一般了。

「底子再練個扎實些吧!」其實柳均塵的功夫算是不錯了,只是如果跟南宮勁這些人比起來自然是被小看的份。

「我練武又不是為了要行走江湖的好不好,我能練成這樣也算是不錯了,才沒你說的那麼差勁。」他反駁,他怎麼會料到他會走上武林啊~~

「那就好好的表現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