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2 15:25:44小魚魚

摘星第二部(十一)

摘星第二部(十一)

當崎路人醒來時,已是三天後的事了。

可是事情卻又發生了,真是傷腦筋,當時事情的發生大概是這樣的……

當崎路人還有些渾渾愕愕的睜開眼,先映入眼簾的是最熟悉不過的一頁書,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如今再相見卻是一種思念至深的情愫,讓他不自禁的緊擁著一頁書,嘴上還輕喃著,「見到你真好……」的話。

「沒事了,你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不會有事的。」一頁書輕拍著他的肩安撫著,可心底可感到奇怪納悶了,崎路人會抱一頁書身份的他?這點倒讓一頁書疑慮了,崎路人將他一頁書及紫錦囊的皮囊分的那麼清楚,能可能會突然轉性的開悟,終於不再執著兩者的不同只是在於體肉上的差異,還是他多想了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身心上的脆弱會讓人在見到熟悉的親友時,特別的明顯的嘛!

三裁公不悅的抿著唇,從沒想到崎路人醒來後的反應竟是連他都不看一眼,這讓他生氣,而出手抱住那和尚的動作更令他不高興的極,當下臉已是黑了大半。

崎路人略顯疑惑的看著一頁書,心頭真是納悶的極,七日炎不是無藥可解嗎?「我記得我碰上修羅,然後便中了七日炎,是你救了我嗎?」

「不,不是吾,是這位施主救了你,你不記得了嗎?」莊嚴的鳳眼直盯著崎路人瞧,崎路人是怎麼了嗎?疑惑!

「咦?」經一頁書道來,崎路人這才疑惑的看向一頁書身旁的青臉人,那人很明顯的臉色已經發黑了--被氣的。

三裁公瞧崎路人看他的神情居然是皺眉,且一臉陌生不識他的樣態,這讓他簡直快忍不住手中的拳頭,真想一拳揮向這該死、忘恩負義的死痞子。

一笑,雖然見此人一副想找人廝殺的惡狠醜樣,但他肯定他想找的對方絕不會是他,因為他崎路人沒見過這人啦!

「謝謝你救了崎某一命,這恩情來日定當回報,敢問恩公大名?」沒見過這人吶,是生面孔。

「你在說笑吧?崎路人?」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問著,打從崎路人醒來後的漠視便讓他生氣不悅了,現在居然更可惡的當他是陌生人的問候答謝,難不成是連腦子都燒壞了,當然這個假設三裁公不採信,他寧願相信崎路人是為了不願意接受他而故意演出的爛戲碼,思及此,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蓄意,崎路人精的很,他又不是沒被他騙過,對他崎路人而言,說個謊演個戲也是輕鬆平常的,有了這層認定,便難去接受他是可能燒壞腦子的『事實』,當下不只是臉更黑煞了,連心也一同,因為這個死痞子根本沒有心!

怒火中燒的看著崎路人,如果他以為這樣就能擺脫他三裁公,那是做夢兩字!休想!!

「吾叫三、裁、公。」

他很認真很帶氣的的一字字迸出,那是那一種讓人聽到都可探聽出的氣怒。哼哼,要玩是嗎?那就來玩吧!看誰會是最後的贏家,但最好別讓吾發現這真的只是你的『玩笑』!

「三裁公?」

一惑的收去笑,手指輕撫著唇想到什麼似的眼都愁了,「是你嗎?我想我應該記得你這人的才是,可是為什麼會突然的全無記憶?你能告訴我原因嗎?三裁公……」

一臉愁緒的看著三裁公,期盼他能給他答案,可,三裁公竟只是靜默的凝著他看,兩人的相視凝望是久久,一個是不解、期盼;一個則是心存探視。

三裁公看著他、試探他、看能不能捕捉到他一點心虛不安的眼神,可惜,他失望了,崎路人的神情由不解期盼到失望都是那麼的自然不做作……

「沒錯!就是吾!!」看著他很認真的道著他不變的初衷,「就算忘了過去也沒有關係,因為吾還是吾,你依然是你!」

聞言,崎路人卻是笑了,出乎三裁公意料的開懷笑著,且笑的是那樣高興暢懷,手握著三裁公的手是緊緊有力,就怕鬆了三裁公會離他遠去一般……

毫無三裁公預料中應有的錯愕、訝異,即使是一閃而逝的心虛也好,但他就是沒有,這下又該三裁公在信與不信之間抓定個主意,去看看是否能反他一軍了。

這一切看在一頁書眼裡,喔,真是阿彌陀佛,佛說不可說、不可說。

***

養傷期間,崎路人幾乎都是在自我療傷,配合著藥物再運起冥合修復天元進入入定狀態,身體的機能便會自我快速的修復,很神奇的一種回復心法。

自崎路人醒來後的至今,三裁公與崎路人便有了種奇妙的隔閡存在,無法再像過去那樣的自在相處。崎路人對他的態度改變,講話客套不帶痞,稱他三裁公不謂他兄弟了……

告訴他不需如此,但他崎路人大多總以忘了與他是如何相處的理由拒絕他,有時三裁公耐不住氣,氣瞪著他也總逼不出他一絲的心虛愧意,反遭來他一臉無辜不解。

有次甚至不解不快的反問他道: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麼老愛瞪著我?我們真的是朋友嗎?』

他那語氣若讓他人聽到,早信崎路人對他三裁公失憶一事是真,若不是三裁公一直堅守著自己的信念,恐怕會先動手打上崎路人一頓,然後再好好告訴自己,這痞子真的是失憶了,所以才會對他如此,但崎路人對他的態度自若的可以,這讓他不得不改變與他相處的態度來與他應對,所以後來也學起崎路人打起太極拳,也唯有這樣,他才覺得與崎路人取得了一個所謂的平衡點。

崎路人在等他的離去;而他卻在看崎路人對他的漠視及未來的演變……

畢竟演變到後來真正不肯放手的人是他,而不是崎路人……

出定的時間是在天微亮的早晨,伸伸懶腰,身體終於完全康復,可以做他最想最的一件事情了,呵呵。

眼神一帶,三裁公都在他身邊嗎?

「三裁公,你又整晚沒睡嗎?」

昨晚才問了他,方知他有認床的怪癖子。療傷時也希望他先回天宇,但顯然他不肯的輕哼回應他的拒意,在這他與一頁書是八字不合,王不見王,而他崎路人卻是忙著療傷更不想去理他們兩人,是以三裁公至今臉色差是可以理解的。

「最近老是想著過往,」他挨至崎路人旁靠著他的肩膀,「吾聽說人在將死前,都會回想著一些又一些的過往,吾現在就是這樣。」

「為什麼講這種喪氣話?」

「突然覺得心好空,吾只希望你能了解吾,與吾分享一切的一切,包括喜怒哀樂,但是吾沒料到你會這樣。」

這話引來崎路人的輕睨,喝!是打算念他一頓了是嗎?

「我得罪你了?」

「不,你沒得罪吾,只是吾對你的失憶很頭疼。」眼皮突然好重。

「嗯?」

「你忘了你說過的話……」

「啥話?」皺眉,有嗎?

「你答應吾,等你毒解了應允吾吻你一回的。」

這……這話讓崎路人忍不住嘴角抽搐,好個三裁公,框他崎路人好騙是嗎?呵呵。

「沒印象!」答的可乾脆。

「你這死痞子,」含糊不清的斥罵著,轉身抱著他並找個覺的舒服的姿勢窩著,兩三天沒闔眼了,真是夠他累的了,「演演戲裝裝樣子就行了,裝這麼像真是氣死人了。」

無言,三裁公的話可真教崎路人無言了。

見他真的睡著了,順手拿了件薄被幫他蓋上,臉上的笑可真是苦哉!

***

茶香陣陣

這兩個人又聚在一塊喝茶聊天了……

「別苦嘛!難得遇到一個對你有好感的人,瞧,他也為你做了挺多的,不是嗎?」

手撐著額頭顯得有些許苦惱道:「這風涼話好冷不好笑,改天你若遇到了,我會將你這話再回送你。」

「呵呵~~失言了,可三裁公也是聰明人,你這點把戲他看透的,再裝也沒意思。」停頓了會,見崎路人苦惱的緊,沒搭他話於是又道啦!「他真讓你這般苦惱?」

「嗯,」苦著臉應聲答道:「別說我狠也別說我薄情寡義,我是真的不想了,雖然不至於到心如止水的地步,可是他是除了你外,我最重要的朋友了。」

聞言,心剎時是沉重了不少,眼前崎路人的話讓紫錦囊再也開不了口的,只能默然的看著他,怎會不知崎路人對他的好呢?不知該如何開口時,他卻無所謂的朝他笑開了顏,最後只落得無奈的含笑以對。

「打算再到天宇了吧?」

「不過去怎行,事情還沒完結,不過在過去之前,我和素還真還有一筆帳要清算。」

「改天吾們也來挖個坑讓他跳吧!呵呵~~」

兩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唇一上揚,且又一同大笑出口,果然還是紫錦囊時較適合做壞事,哈哈--

***

當天素還真竟自個跑來他面前,哈哈,不多說的,見面就是一頓打,可是素還真雖心存心虛,可怎麼也不願自己帥帥美美的樣態被人惡意糟蹋,兩人就在那追追打打的,雲渡山都不知被那兩人繞山幾回去了。

「奶奶的,哥哥非痛扁你一頓不可!」

彈了幾指蓮花彈指給他吃吃,可這素還真後腦長眼似的,拂塵往後劃劃化了去--

「喂--老哥,念在我辛苦為你解毒的份上,咱們倆就歇歇腳嘛!我得罪你一人就得吃兩次帳,太不划算了!」

幻化九舟乍現,不客氣的踹了素還真一記屁股以示他還不罷手的念頭。

「哇--不玩了、不玩了--」雙手抱著他那被踹疼了的屁股還想跑著,可是在見到崎路人還不罷手,一時的心虛早丟了,回過頭揚起拂塵和他槓上了!!

「來的好,早別跑了不就好了嗎?」不給他一頓教訓,這素弟弟會爬到他頭上來的。

「欺人太甚嘛!」又踢他屁股!可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太可惡了,不敲他幾記他也不甘心了!!

那頭的一頁書在那悠哉的喝著茶,也順便看著那兩人到底想怎樣收場,一點也沒出手制止的打算。

眼一瞄,那三裁公不正從那頭晃出來了嗎?

***

「嗯?」

才從房裡轉出來的三裁公見到崎路人竟和素還真在那幹架,心頭一疑問,他們不是好朋友嗎?怎麼會在那打了起來,打的還真帶勁吶,但就是不見任何的殺氣存在,咦?還是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深深的思量著……

他應該是不需要這種感情牽絆的,不是嗎?

可是在遇著崎路人後,他開始學會思索這方面的價值觀了。

看他們兩個在地上翻滾,那素還真好像在那告饒了,說些什麼聽不太清楚,可也不小心的聽了大半:

喔,原來是心疼他的白衣被崎路人弄髒,一身汗臭味了,崎路人該放過他了……

崎路人罵他自戀過頭,還有什麼……改天也要挖個坑讓他跳……

那素還真卻嚷著要他先將青陽還來,青陽?不就是他那個弟弟嗎?

崎路人要他自個去問一頁書,他哪知曉哩!

而那頭的和尚根本不理他,與崎路人是同出一氣的,是吧!?

見討不了便宜的素還真,竟也悻悻的使出千斤鼎反壓住崎路人,不讓他好過……

啊呀??這死痞子在做什麼?不找方法脫困,還反將那素還真給死抱的緊緊,不知又對他說了些什麼話,竟能將一個大男人嚇到不行,只差沒連滾帶爬的挨到和尚那搶著喝茶壓壓氣,瞧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最後丟給崎路人一包不知裝得是什麼玩意的包裹,就是要趕他再到天宇去……

見那崎路人笑呵呵的來到吾面前,是那熟悉的痞樣……

吾想吾是再也忍不住了,這死痞子以為吾好騙,這匡那騙的,搞什麼失憶?呸!

一記暴栗當頭敲下,學他的!

「哇--痛--」

那頭的素還真怕是沒料到崎路人會被吾這麼一敲,已在那幸災樂禍,大笑到不行……

喝!這死痞子還想回頭揍人!?

哼!別想了,強拉著他就是走人是也。不過,哼哼,倒也開了眼界,原來朋友之間是可以這樣打成一團的,死守著那些文謅謅的禮節是不適合這痞子的。

哼哼,和這死痞子的帳,回天宇後再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