禱夢 一

昨夜觀星

有一星辰黯淡無華

那是青陽---------

煙霧裊裊，茶香飄溢。

凝神靜思。

黯淡無華…青陽…

劫？

「唉…」重重嘆了口氣…劫數難逃嗎？

「素還真啊，好好的，你嘆什麼氣？唉，我真搞不懂你，現在武林 好不容易得到短暫的和平，而你素還真竟還有氣可嘆，我知我知啦，你一定是放心不下續緣是不是？如果是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一線生前幾天才去看過他。他好的很，免煩惱啦。」一線生替素還真酌了杯茶，茶香四溢。

「唉，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茗上一口茶，茶香留齒，甘醇入喉。「好茶，更是好手藝。」言詞中是誇了一線生一道。

「唉！」這回換一線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有武林名人素還真的誇讚是令人高興啦，不過也不能老叫我泡茶給你喝，你該體諒體諒我這把老骨頭。」

「哈哈哈，能者多勞嘛！」微揚的唇是如此的自信且帶著…嘲弄。

「唉，素還真，不是我要說你，我看的出續緣很想見你，你又何必……，現在武林也得到暫時的和平，你就撥個空去和他聚聚，我看的出他很想見你，別為了武林事而忘了自己為人父的責任，當然我也知道你是故意和續緣疏離，怕太多的關愛反而害了他，畢竟想殺害你素還真的人太多了，唉！」

「我不是個盡責的父親。」眼神短暫的空洞無神，那是風采鈴留給他唯一的記念，可是…他是個差勁的父親，他從沒為續緣做過什麼，不是不想，怕所給予後卻反害了他，所以他不得不保持冷淡的態度，唉，可悲，可嘆。

「素還真啊……。」

「嗯，有人來了。」揮拂佛塵，打斷一線生的下話，一線生也識相的停話且觀看來者何人。

「是青陽子來了。」一線生道。

是的，是青陽子，素還真的結拜兄弟。

「大哥。」望向素還真一眼轉向一線生。「一線生你也在。」

「是啊，青陽子，好一陣沒見到你了，最近在忙些什麼？」一線生問道，順便酌了杯香茶遞至青陽的手中。

微含頷，接過茶，一飲而盡。「沒什麼。」

「大哥，我是來跟你辭別的。」只是平淡一詞。

有神的雙眼落在素還真的臉上。

「辭別？青陽，你要去遠行？」身子輕顫了顫…昨夜觀星…有一星辰黯淡無華……

「是的，大哥。」沉穩內斂的神態，想教人放心他此趟遠行是無需掛心的。

「你欲去何方？」盯著青陽的神態，瞧的出他依舊是自信剛毅不羈，可是….是放不下吧！

結拜多年，有情，是弟兄情。

「北方---雪之地。」簡潔的回應著，烔烔有神的雙眼輕飄飄的移去抓定的視線，似是刻意漠視，一種詭譎悸動。

「雪之地？」素還真沉心默念著，好一個陌生的地方。

「啥？雪之地？青陽子啊，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一線生沒印象？你也說來聽聽看。」一線生皺眉道，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是一點概念也都沒有。

「只是一個終年冰雪的地方罷了。」不願多講地，再看一眼素還真，一瞬的，心 ~ 沉重了，想到這一別離……，未來更是不可知，唉，但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一點，他在意的是……怕此後見不到素還真，他的大哥。

不想見到他此刻帶鬱的眼神……他肩上揹負的責任太沉重了，不公平，但那又該如何？總歸一句話：這趟雪之地他是非去不可。

「大哥，我該走了。」該走了。「一線生，後會有期。」

「等等，青陽，我看天色也落日時分了，你這一去想必是歸期未定，不如今晚留下來，為兄也有些事要與你商討。」留下他，這一去是兇非吉，留下他。

「嗯…可是…….？」微微遲停頓著。

「是啊，青陽子今晚就留下來吧！養好精神再去你說的那個什麼【雪之地】的，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你就留下來吧！反正琉璃仙境多的是房間。」

「這……。」眼神的交會在彼此的心底投下莫名的漣漪。

「好吧！」忘不了的是眼前的身影，躲不開的是心中注植的名字----清香白蓮，素、還、真。「青陽今晚留下便是，也是好長一段時日不曾與大哥長敘了。」

「是的，好長的一段時日了。」漫不經心的應和著，記不起是多長的一段時日了……似乎很長了的一段時日不曾見到青陽了，長到曾忍不住想丟下煩擾的一切去找尋青陽的蹤跡，是兄弟情，只，止乎兄弟情！？

揚起一絲笑意，青陽先行告退，進屋去了……。

仰望落陽……，無語。

青陽……星辰……無華……劫……

素還真無奈的閤上眼，青陽……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