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點頭，我就是妳的；搖頭，我還是妳的。』

　　「哪有這樣的？」我也笑了。「不管搖頭、點頭，你都是我的，那我還有什麼做決定的樂趣？」

　　『雯。』這是認識以來，他以這麼認真的語氣喊我，讓我止住了笑。『快一年了，其間我們利用網路斷斷續續的維持著基本的聯繫，我感覺得到妳的戰戰兢兢，妳害怕打擾到我…其實用不著這樣的…只要是妳，就算妳在我睡覺時吵我起來、就算妳無理取鬧，我都不會怪妳。每一次妳主動向我打招呼都讓我雀躍，但我卻必須對妳冷漠，因為我要做最壞的打算。告白之後，我就知道我必須讓自己習慣妳不再以笑臉對著我的生活，很傻是不是？結果都還不一定，我就已經想習慣最壞的結果…我不願意跟妳只是朋友…真的不希望只是朋友…』

　　「……」

　　『妳…願意讓我愛妳嗎？』

　　「你說願意等我到我擁有另一半，但是卻不是你的那時候，不是嗎？」

　　我開始朝他走去，有些話，我想當著面、看著記憶中，一直深情的眼對他說。

　　『我是這麼說過，但我希望能在等待的過程中，為我們的未來、為我希望的未來做一些事。』

　　「先不要說那些，你只要告訴我，你現在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嗎？」

　　『沒錯。』

　　「快一年了，從來沒有改變過？」

　　『沒錯，高一時就喜歡上妳了，三年都過了，再加這一年又有什麼？』

　　「高一？」

　　『對。』語氣肯定而直接。

　　在距離他一步之遙時，我停了下來，並掛上了電話。

　　「這算是好消息吧？」

　　他眼中的深情，跟記憶中仍然一樣，也許…我也可以…

　　「我不要你等了。」看到他緊張了一下，我笑了開來：「因為我也不逃了。」

　　不管來來往往其他學生的側目，與他緊緊相擁。

　　逃了這麼久，其實我也累了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