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不知道那聲音響了多久，也許是已經習慣臭味了吧？我漸漸不排斥那個味道，加上有個規律的聲音「助興」，眼皮也重了起來。

　　當我就快進入夢鄉時，我發現那聲音似乎大了點。

　　喀啦…喀啦…喀啦…

　　慢慢的，我聽清楚那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

　　不是客廳的時鐘，也不是天花板裡的老鼠，是奶奶最愛的那個衣櫥！

　　突然，那股臭味像是從被人從記憶深處觸動了似的冒出來，回到我的嗅覺神經裡，濃烈而刺激，我被嗆得幾乎要窒息，而奶奶仍像沒事般的熟睡著。

　　喀啦…喀啦…喀啦…

　　聲音持續響著，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味道也越來越重，但我顧不得這些，因為我聽到另一種聲音出現──是喘氣聲。

　　又濃又重的喘氣聲，與那不時的喀啦聲，逐漸清晰。

　　「奶奶…」我開始感到害怕，慢慢移動身體靠近奶奶，啞著聲音喊她。

　　人很奇怪，越是擔心會有什麼東西出現的地方，就越會死盯著它看，就算已經預知接下來自己可能會看到什麼令自己畢生難忘的畫面也是一樣，而我當然不例外。

　　這時我可以感覺到，所有我聽到的聲音已經到離我最近的地方了，也就是說，只要打開那個衣櫥，也許就會看到我所聽到的，發出那些聲音的「東西」。

　　喀啦聲停止了，喘氣聲卻還沒停，那濃烈的臭味這輩子我看我別想忘得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