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小Joe就滿十一個月。搬到新住處後，小Joe星期一到五的作息都很規律。早上六點半起床（有時候六點），吃4oz配方奶（他滿十個月大時我就正式退休不給母奶啦），七點多等我去上班後吃早餐。早餐通常吃得比午餐晚餐少。早餐吃完後差不多是爸爸起床準備上班的時間，八點半到九點左右去睡覺。下午兩三點還會睡一次，每次小睡大約一個半到兩小時。白天兩次睡覺起床後是點心時間，有時吃蘋果或梨子（到現在還是要用果汁機打成泥），有時喝果汁。吃完點心就到樓下的兒童遊樂室玩，每天去兩次。我週末也會帶他到遊樂室玩，顯然他的知名度比我高很多，大人小孩看到他都會叫他Joe，有幾個孩子常一起玩的菲傭，還會對他唱Nobody（因為Joe在一個月前左右偶然在其中一個菲傭的手機聽到這首歌，從此愛上，每次聽到都要搶手機來抱著，然後一邊笑一邊好像跳舞的樣子）。現在比較大了，在遊樂室一待就可以待一小時以上，回到家就差不多是吃午餐或晚餐時間。午餐後也喝4oz 奶，睡前再喝4oz。

我仍然盡量六點半離開辦公室，回到家他正好吃完晚餐、經常我回家時他都是在窗台邊玩玩具。我打開門他總是以大大的笑容迎接我，還有一次站著張開雙臂很高興的樣子；之前他還比較不會走時，都是看到我就趴下來往我這兒爬，最近則是開心地大叫一聲後，讓菲傭牽著手走過來，停在我面前讓我抱。而我總是每天問他同樣的問題：『今天有沒有很開心？有沒有吃好飽、睡好覺？有沒有當乖寶寶？有沒有跟樓下小朋友玩？或者交到其他小女朋友？』然後也每天都跟他說一次『你有沒有想馬麻？馬麻好想你耶！』

最近發現他會自己跟我玩躲貓貓。以前都是我們用棉被把他蓋住再打開，他就會咯咯咯地笑，現在我把棉被蓋在他臉上，他會自己拉下來，給我一個大大的笑，露出四顆可愛的小牙。會發出的聲音多很多了，今天聽我說『嘟嘟』還會一直笑（可能以前沒聽過）。前兩個星期開始會講『爸爸』時，我想Chang一定感動得不得了。雖然Joe比較早開始發出『媽媽』的聲音，但是他平常不太叫，只有真的要換尿布時、或者睡覺睡醒要人抱時，才會很大聲地說『媽－媽－媽』。所以我想他應該還是知道媽媽是誰吧。

小Joe自從會站了之後就很不愛坐（前陣子每次要放他到推車上還會大哭大叫，這一兩個星期終於接受現實了），不但洗澡、換尿布都愛站著，睡覺也變得比較麻煩。因為只要一把他放到床上，他就翻身要站起來，於是我們不得不先抱著哄他，直到他眼睛半開半閉，才把他放下來，一邊繼續唱歌、繼續拍背，確定他不會再翻身起來才離開。在他四五個月大時反而睡覺是最容易的事，那時我們只要讀一本書，讀完後跟他說晚安，親一下臉，就關燈走了。前一陣子幫他洗澡有點難洗，因為他不想坐著也不想趴著，最近則變成「一下坐著一下又站起來」。浴缸後方的斜坡對他有莫名的吸引力，雖然他已經滑倒了很多次，可是仍然老愛往那裡爬。

體重已經在10-10.5公斤好一段時間了（八個月大時就9.5公斤），同樣的衣服從五個月大穿到現在還在穿。由此我深深明白為什麼六個月之前多吃一點、胖一點沒關係，因為真的到後來長高長胖的速度大幅減緩。其實小Joe現在很愛吃我們吃的東西，只是平常在家菲傭都煮粥給他吃，一天三餐都吃一樣，我心裡相當擔心他會感到厭煩，非常過意不去，但想想我每天早餐還不都吃一樣的，所以應該也沒那麼糟吧。

另外我還偷偷在擔心一件事，就是我讀書給Joe的時間少之又少，可是總聽到別的媽媽說她的孩子會在睡前指著書架上的某一本書，說今天要讀這本。我總是覺得Joe到了一歲半應該還是不會做這種事吧，不是因為他不會，而是我們沒製造這機會。這樣是不是我抹殺了他應有的發展？

至於我自己，雖然最近兩三個星期以來，自認為沒有像之前那樣每天想著要辭職在家，而且還很不識相地去買了新的套裝與襯衫（遭來Chang的諷刺『啊妳不是說要辭職幹嘛還要新套裝』）。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一方面可能也間接承認自己是需要去上班、接觸外面的世界的吧；而且雖然最近股市這麼差，寫出來的報告居然好像還有人看，就覺得自己總是還有那麼一點價值的。上回跟一個以前的同事吃飯，她也是因為很想在家多陪女兒，於是終於今天年終獎金拿到後辭職專心當媽。她說當時也想過要生第二個後再當全職媽媽，但是第二個遲遲不來，想想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一直拖下去。我覺得這番話說得很對。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