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大家說孩子長大長得好快。沒錯他們是長得很快，但是我想主要原因是，媽媽每天的生活就是餵奶擠奶換尿布、沒上班的時候就努力想著要帶孩子出去多玩玩多見識家裡以外的世界。照片只是捕捉記憶的瞬間、影片也只是比較長的瞬間，事實上，什麼都沒有記下來，因為媽媽們並沒有時間好好地沈澱。對我來說，沈澱過的東西，才會永恆。

小Joe轉眼間滿四個月了。我自己也是在工作與家裡兩頭打轉。其實家裡面因為有菲傭，不太需要我再操心什麼，可是我下班後的時間表仍然排得滿滿的，一回家先在樓下帶Joe散步半小時、回到樓上馬上換衣服、幫Joe洗澡（我現在堅持如果不是太晚回家的話，叫菲傭等我回來再讓我洗）。洗完後大概跟他玩個十分鐘、或者抱著他走一走說說話，就得送他上床睡覺。花個十五分鐘哄他入睡後，我的晚餐也準備好了（是的，我明白這是相當幸運的事）。吃完晚餐、擠個奶，就差不多九點多啦。由於半夜還要再起來擠一次奶，晚上盡量十一點以前睡，於是真正能放鬆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小時。但是，放鬆只是暫時消除一天工作的繁忙，短短幾十分鐘、加上還有另一個大孩子要陪，終究離「沈澱」還有一大段的距離。

這一個月以來，Joe的長相沒什麼變，但會做的事多了很多。他本來就長得很像Chang，開始會笑之後，笑起來眼睛瞇瞇的樣子更像。現在也開始會發出「咕咕」及「呵呵」的聲音，有時候也愛自言自語一番。幾星期前也開始愛抱奶瓶，自從我們買了奶瓶的把手後，他現在也會自己捧著奶瓶喝奶了。拿到手上的東西，不管是軟的硬的、玩具毛巾或毯子，一律先舔過再說。洗澡時變得愛亂踢、常把我全身弄得都溼掉，換衣服跟換尿布時翻來滾去、害我常換到一半很想笑。滿四個月後也開始每天餵他一餐oat meal，之前看書說有些孩子不會吞嚥，不過似乎有關吃方面的技能都難不倒小Joe。

此時此刻，星期日早上，他正睡在我身旁。這個週末Chang到紐約出差，菲傭星期日又放假，只有我一個人在家陪小Joe。天氣變涼已經一個多星期，我的過敏鼻塞症狀也漸漸出現。只要我一拿起面紙來blow my nose，Joe就稍微醒來，眼睛微開、或轉個頭，然後繼續睡。之前發現只要爸爸打噴嚏或咳嗽他都會哎哎一下，一副快哭的樣子（後來爸爸只好改變打噴嚏或咳嗽的方式，收斂一點），所以我總是知道他很容易被嚇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他也是個light sleeper。

其實我一向都不是一個很好的story teller，所以很多東西記下來也沒有特別的目的。我買了一本baby journal，到現在一個字也沒寫、一張照片也沒貼，總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每天用iPhone幫小Joe拍照、大多是他的大頭照，記錄他吃玩具及愛哭愛笑的表情，但總是換來Chang的一句「妳照的照片都長得一樣」。

也許這就是當媽媽的「愚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