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Jun 05 Something special in Germany II

【溫啤酒】
德國的飲料都是不加冰塊的。不管去任何餐廳、點任何飲料，若是要冰塊一定要特別說「mit Eis」（就是英文的with ice啦）。更狠的是有時就算說了，他們也只給你兩三塊，不到一分鐘就融化完了，跟沒有一樣。

果汁不冰還無妨，但是像可樂七喜這種東西，照常理說都是要喝冰冰涼涼的才痛快，尤其美國人們又從小都喝慣了冰透透的東西，來這裡更是受不了。至於啤酒，雖然我不喝，但我記得廣告裡面也都是散發出冰涼暢飲的感覺，偏偏愛喝啤酒的德國人都不是這樣。第一他們不把啤酒放冰箱，而是以室溫保存；第二喝的時候不加冰塊。有一次還有同學帶啤酒到學校，放在後車廂給太陽曬，然後休息時拿出來給大家喝，害有些人不知該接受還是拒絕的好（尷尬～）。

【看醫生】
在德國看醫生的流程跟在台灣完全不一樣。他們也一樣有全民健保，但我們留學生就只有保一年的基本險。雖然都有保險，但收費方式很不同。台灣在有健保的診所或醫院只要付一兩百台幣就好，在這裡要所有費用照付；最特別的是這裡不付現金，診所會在一兩個禮拜內把帳單跟銀行帳號寄給你，你自己去銀行匯款。金額一筆少則二三十歐元（例如看牙齒），多一點就四五十歐元（貴死了～）。轉帳完後你得自己影印保險證明，連同帳單一起寄給保險公司申請這筆費用。最麻煩的是，如果不是消除傷痛之類的，他們就不會退錢。

我正在煩惱我上個月去看牙醫的費用。我連續兩三天覺得牙齒怪怪的好像在搖，以為有蛀牙連忙請學校幫我約了牙醫；不料檢查了半天（有伸鏡頭進去然後照相、還有照X光）醫生說什麼也看不出來。這下子我要擔心如果帳單上沒有寫到任何「疼痛」相關的字眼，保險公司以為是什麼例行檢查，那我就拿不到錢回來啦！

【幫忙與服務】
我在這裡經常需要德國同學的幫忙，像是幫忙打電話給DHL（都是因為劉小華的關係）、借用印表機及掃瞄器（德國同學的家當通常比較齊全）等等。德國人相當直接，他能幫就會一口答應、不能幫就跟你說抱歉不行；可以幫但是晚一點才能做，他也會明白地告訴你，不像我們（台灣人？）都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拒絕人家。

像別人若來敲我的門，我大多都會停下手邊的事，說「怎樣有什麼事」；但我若是敲德國同學的門，問他「你有沒有空」時，有時真的會得到「No」的回答。德國人完全不怕別人覺得他冷酷無情、或有距離感。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會有衝動想跟他們說「你別鬧了」，可是看他們表情又不太像，一副真的在忙的樣子。他沒空就真的沒空，讓你知道你吵到他了；當我知道我打擾到他們時，實在想尷尬地掉頭就走。可是如果跟他們說明一下要他們幫忙的事，若沒占太多時間，通常他們的表情會立刻轉為笑臉，然後爽快地答應。

類似的情況發生在很多需要等待的場合。德國人的「服務」觀念跟一般人實在很不一樣。像是在餐廳，之前有提過waiter都慢條斯理地，哪管你枯坐了二十分鐘還是不拿菜單給你，反而忙著去收別的桌子。至於去郵局啦、去銀行啦，更是誇張；要是有個老先生或老太太在前面，追問幾百個問題，服務人員會不厭其煩地進行對話，直到客人滿意為止──完全不管後面的人等多久、多不耐煩。我想，他們的客服訓練中可能沒有『察言觀色』這一項吧，儘管後面排隊的人個個臉色難看，他們還是把客人當偶像一樣，只看著他一人、不理別人死活。總之我的感想是，也許德國人覺得「專注」很重要吧，一次只專心在一件事、或一個人身上，這大概也是為什麼德國人談戀愛都談得特別久吧？


圖：來自德國不來梅(Bremen)的Beck啤酒，我們五月時去小遊一番，有參觀他們的釀酒廠喔。這是他們近期剛推出的light lemon口味啤酒，目前只在Bremen一帶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