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滴答的時間凝煉一首詩
充滿歡樂氣息的歐洲紀行寫寫畫畫,可愛的小跳芽和小羽毛,在繪本王國一路伴我前行,他們擺翼生風,我身上的隱形翅膀也隨之伸展。當一顆一顆押韻的珠露在我眼前活潑彈跳,詩與繪本與專稿,三足鼎立的創作配套於焉誕生。我將第一首詩獻給「布拉格天文鐘」(The Prague Astronomical Clock)。小跳芽和小羽毛完全沒異議,他們知道我對布拉格(Prague)情有獨鍾,完成第一個階段的創作目標後,我將到布拉格住一個月,繼續深耕。
新創作配套涵蓋10本歐洲紀行繪本,一個國家畫一本,它們將從我的旅蹤萃取精華。如詩如畫的布拉格,我計劃採「穿越時間」的概念來畫它,丹麥(Denmark)必然是「童話」的氛圍,德國(Germany)會著重「彩繪柏林圍牆」……我問小跳芽和小羽毛,他們在畫中要同進同退,或有時選擇單飛,他們不回答,調皮的眨眨眼,給我一個神祕的微笑。這樣也好,我在創作時可以一步一步摸索、探奇,讓畫面、色彩更活潑。
畫草圖時,我在歐洲國家不斷移動,前一個畫面小羽毛睡在艾菲爾鐵塔(Eiffel Tower)(他大概想看巴黎初醒的模樣)下一個畫面小羽毛飛到義大利(Italy),聽到龐貝(Pompei)因火山爆發而覆滅的故事,他全身的羽毛都黑了。小跳芽的煩惱和我很接近,心想這麼大面積的古城遺址,怎麼走得完看得完。一國又一國,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我們在繪本王國裡漫遊,10本歐洲紀行繪本,是我們心頭閃亮的繁星計畫。
我該用什麼媒材來畫不同國家、不同主題的繪本呢?10本繪本的媒材要完全統一或隨機變化呢?水彩、壓克力、油畫、蠟筆、粉彩、色鉛筆、拼貼等,它們各具特色,我也深深著迷它們獨特的美,尤其我特別喜歡蠟筆畫交融疊色的美感,但它很難處理四開以上的尺寸,記得之前畫蠟筆畫,我總是用手指去推色混色,因為用手溫融化蠟筆,它的色澤質感最美。我把自己溶進顏料裡,畫好一幅蠟筆畫,我的十根手指頭都磨破了。如果讓蠟筆與其他媒材相結合,它能營造我想要的質感氣氛嗎?我問小跳芽和小羽毛,他們喜歡我用什麼顏料幫他們彩妝,他們說沒意見。所以我得一邊醞釀一邊感應,找尋最適切的呈現方式。我還在思考,如何順著日光月影變化,發展10個國家的繪本故事。
展開歐洲系列的10本繪本創作,對我而言是嶄新的挑戰,為了包容壯闊的跨國紀行,專稿寫累了,我轉移去畫繪本,小跳芽和小羽毛也喊累時,我就喝一點葡萄酒,寫詩。寫詩時,我最快樂,因為可以和小羽毛比翼雙飛,奔向彩虹橋。可以和小跳芽一起躺在泥土裡,感受生根發芽的喜悅
畫中,每一個優美的迴旋轉身,都藏著一首詩。我望著「布拉格天文鐘」,感受宇宙、世界環環相扣的奧秘。一座吸引世界各地遊客前來瞻仰的天文鐘,仰望它時,不僅可看當今時間,還可看見行星時間、恆星時間、古老捷克時間,包括日出、黎明、天文夜、北迴歸線、南迴歸線等界分及運轉。整點報時的時候,簇擁的群眾目標一致,帶著驚嘆的表情,專注凝望天文鐘精彩的流動畫面。一具象徵死亡的骷髏,輕輕倒轉手中的沙漏,他拉起鐘繩,大鐘上的窗門被打開了,耶穌的十二門徒在窗口一一現身,他們繞行一圈後,死神隨之鳴鐘,大鐘上方的雞也振翅高鳴,完成整點報時的儀式。
畫中,小跳芽和小羽毛早已飛上天文鐘塔,從高處遠眺,布拉格更是美得讓人屏息,只要登上天文鐘塔,望著連綿的紅屋頂,驚艷的波浪便席捲了一切,讓人瞬間了悟,何以布拉格被美譽為童話故事中的小鎮。
和家人漫遊布拉格時,我們每次經過舊城廣場,都會停駐腳步,仰望天文鐘,它分分秒秒不停在變化風景。它不僅敲響過去、現在,也將敲響布拉格的未來。它引導我穿越滴答的時間,看見有形、無形、直接、間接、現在、未來的面向。有一天下雨了,觀光客撐著傘,把廣場擠得濕濕熱熱,霧氣繚繞,一片傘花如海,悠悠浮動,我拍下地面水光倒映的天文鐘,也拍下許多人影腳印,心裡不禁滋生許多幽微的觸動,我把那情懷編織入詩,感覺自己也溶進前世今生的水中倒影,那水波漣漪,一圈一圈的迴旋,充滿了哲思、人生與時間的寓意。
我一心一意追逐的願景,深耕計畫,在專稿、繪本與詩的阡陌,持續往前推進。不管是就著陽光、月光、案頭一盞燈,點點滴滴的書寫、彩繪都帶著詩意,我告訴小跳芽和小羽毛,我們要相互陪伴,保持純粹,在繪本王國裡漫遊,讓旅程散發更多光彩。他們點點頭,我發現小跳芽和小羽毛純真的笑臉也充滿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