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鷺鷥公寓,回不去。
去年十一月以來到今年三月,追蹤重心一直放在別的地方,柳川或梅川仔細找的話都可以發現鷺鷥的存在,以前認為是突然出現的鳥類,覺得牠們在都市裡生活是否是種奇蹟,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或許牠們一開始就存在著,在台中市還是一塊綠油油的稻田盆地時,在街道上腳踏車摩托車多過於汽車的年代,牠們早就在了,只是被辛勤工作的人們視為理所當然的,就像見到高樓逐一蓋起、馬路一條接著一條、稻田被填掉般的自然。
動物少了、寵物多了,青空的面積也愈來愈小,人們的身體及心靈離自然愈來愈遠,而鷺鷥們為了生存下去,居然也隨著空間改變,而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變。
鷺鷥公寓大約記載了三年,雖然還是不知道牠們是否渡海而來,只知道有些會留下來不再遷徙,台中港交流道、中興大學中興湖、蓮社旁都是牠們每年三月開始繁殖的區域。一直以為很自然的事,鷺鷥公寓每年都會在,每年都會看得到牠們,沒想到今年居然出現了意外......。
眼看著時間已到三月份,這幾天天氣開始襖熱,想想鷺鷥們應該快回來了。說不定已經滿樹去年夥伴和在此出生的孩子們,說不定開始搶樹枝搶成一團了。
不過顯然附近居民的嗅覺比較靈敏,在嗅出繁殖時間快開始前,請市政府派人來修枝了。
想是因為居民們無法忍受吵雜與惡臭吧~沒見到當時的情景,大約是3月14日的前幾天,聽附近一位流浪漢說的。
除了非洲欖仁,榕樹和血桐都給砍到只留主幹,根本沒法築巢。這群鷺鷥雖然也慢慢調整喜好,在非洲欖仁樹上做起窩來,不過這顯然是專家出的主意,知道鷺鷥們最愛的築巢地點還是榕樹上。
二月份時曾去過一次,這是當時的記錄,而且是留鳥。
2/22(一):靠近復興路浣髮女的綠川中,六隻飾羽已很長的夜鷺成鳥和四隻體型甚至感覺比親鳥大的夜鷺寶寶,早上八點多一起在河裡覓食,天氣濕冷有小雨。而在這之前幾天才有一波十度左右寒流來過~
2/23(二):靠近復興路浣髮女的榕樹上,找到四隻成鳥(應該也有亞成,不過沒有時間仔細找),往民生綠橋則有約四隻夜鷺+一隻小白鷺在河裡,橋下也躲著一隻。往民權路去,有三隻成鳥和一隻亞成也在河裡用午餐,橋下也有一隻~
這次拜訪時間有點晚,已經傍晚四點半,呆在榕樹前,真是說不出的話來。
附近的金沙百貨(舊名),一小群鷺鷥飛呀飛,飛過鐵路上空往鷺鷥公寓這邊過來,盤旋了二圈後,並沒有降落就離開了。
起先我不清楚牠們到底想做啥,但是一批又一批地過來,卻都沒有飛下來。後來的一批終於有小白鷺降落了,就在蓮社對面的小葉欖仁上,幾隻小白鷺停下來,後來幾乎全走掉,只剩一隻留在樹頂上。
這時蓮社裡正在進行講經,或許,這孩子該不會是去年在這棵樹上出生的吧,也許牠的記憶裡還記得曾聽過這個居士講過經文,我也只能這樣解釋為啥只有牠在樹頂待了這麼久的時間還不跟大家一起行動。
又或許牠只是累了,又或者牠是個打先鋒的,正在評估能不能留在這裡...
↑突然地,二隻夜鷺沿著綠川緩緩地飛過來,天空一堆小白鷺,可是我就是知道那二隻是夜鷺。是因為牠們飛得比較慢吧~
若我是天空中的那群鷺鷥,遠度重洋回到鷺鷥公寓,卻發現面貌已非,不知道是否我會發出悲傷的鳴泣?今後我又要到哪裡去呢?明年,明年牠們還會再回到這裡嗎?
這裡有短暫的影片:http://www.youtube.com/watch?v=gzZzW6eDzLg
↑去年夏天遺留下來的舊巢。
鷺鷥公寓的舊址因為與住家太接近,當初正值繁殖季節,疏枝時造成不小的損傷,至此從不曾看見鷺鷥們回到那個傷心地,就算那棵開放式的大榕樹枝葉又重新茂盛,牠們就是不再回去。
難道,這個位於台中車站附近的鷺鷥公寓,台中市的都市奇蹟,真的要成為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