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08 10:06:57ML

OH MY 國。

這篇的確較長也較嚴肅。看不完的話,其實看看公民黨黨魁余若薇小姐的【人心回歸了】(明報),都大概是我心意。

幾天前,香港幾間專為中國自遊行度身訂造的屠客鋪,被國內傳媒大事報導,詳盡地將低賤的銷貨手法,全程有聲有畫的公諸於世。身為香港人的我的確有「唉醜死怪」之感。然後今日看見大陸廣東揭陽「新賣血村」的報導,方醒覺到之前我那所謂「丟假感」,只證明了自己其實是隻井底蛙,見識少經驗少,才會大驚小怪。人家被揭發的那宗賣血新聞,血站還是領了牌,合法的。被稱為血奴,以賣血為大業的人們,一個一個排好隊,每個月賣他九次十次,狀態好的話就幹個十八次,十八次乘以二百,月入最高可達三千六百個人仔。有人告訴血奴們,說賣血過度會帶來終生身體各器官部位嚴重損害,一位血奴一秒不遲從容答到,命呀,命本賤如蟻,也沒有啥過度不過度啦。

重點不在於血奴們幾時死,幾時把愛滋把我給傳染。而是中國呀,中國。這個大國給跑出來的新聞,除了偶爾有火箭一射穿空、經濟愈戀愈熱等浮誇勢利的正面畫面外,都是負面的。每天都是負面的,一直都是負面的。重點的重點是,相比中國的負聞,其他地方的負聞都是包羅萬有的:有關一些政府的陰謀和愚昧、有關一些人民的違法和過失、有關一些簡單事情的荒謬結果等。但在中國裡,負聞,都是因為那中國的負責人而起(對,主觀非常,且聽我一派理論)。我的確認為人民們從來沒有過錯,一來因為不敢,因為家裡那話事的「會好惡」(不要忘記,我們 OFFICIALLY 稱他為「阿爺∕公」,從來都是);二來,假如一個聰明人不幸因為潛移默化成為了個蠢人是為「一種不幸」的話,那人民們不幸被無窮無限的醜行每天醃製,進而體會,最後潛移默化成為了一介醜人,也理所當然的應該被無邪地解讀為只是「一種不幸」了(當然這純粹是笑話一則;我明白事實真相,他們看的新聞早被小心檢查過,確保了清新怡人不燙口)。我膽敢唔理好醜將一切事務盡入阿爺數,因為一句講法,「怎樣的政府就有怎樣的人民」。其實兩組名詞正確的先後次序我忘記了,但如果以我這個「先阿爺後同胞」的講法來說,責任似乎極不公平地一次性的推到阿爺身上來;但,喂,阿爺做得阿爺,阿爺上位前應該早知道這不會是易吃又易吞的一塊大石頭吧?有權利有義務,何況是極權(純個人意見),大家對阿爺有程度上的 EXPECTATION,人之常情也。
身為一名香港廿三歲男性公民,我討厭大陸,更不排除無知地有過如港獨這些極致的政治錯覺。三月的選前民調結果告訴我,大家選的是錢,是安心和穩定。但問題徵結不是大家對金錢愈見肉緊之下的假投誠,而是實實在在的調查結果:曾蔭權先生的高民望。香港人根本從來都是無根的(如果你沒有無根的感覺,就不要問無根的定義了)。而我這一代的特點是,在我們剛剛懂性的歷史時刻,碰撞上了回歸這另一個歷史時刻 ﹣ 由無根,到有根;在開竅與未開竅之間;還未學懂怎寫消化二字,卻原來,已經事過境遷。由零知覺潛意識的英國氣息,來到中港一家親的破碎「新」家庭,再過渡到今天,廿三七一怒火街頭後的手牽手純經濟靠攏。

今天我,作為一個中國人(不認不認還順認,白紙黑字到底欲卸無從),對曾經的那種仿佛本份一樣,可能無須理由的反中本能,竟然漸漸感到陌生。為此我感到內疚,罪名為何卻茫無頭緒;故然不是叛英,更加不可能是親中(我實在不是,也不行)。也許,我是為連面對自己的本能都可以感到陌生而鄙視自己。血也實在未免太冷,太冷。

如果上一代對根的定義是「荒蕪」,我這一代定必是「似有若無」;「似有」可能比「荒蕪」豐富,但「若無」的視野更迷蒙。九七加十,正是二零零七。特首選舉前不久有另一個民調發現【一成半大學生 不識梁家傑】。引其中一位大學生的回應:「我寧可花時間去學炒股票。」對,零七年的香港人,基本上連在報攤擦過的一刻都不能放過;專情於錢是命運使然。是人生的意義。身份,算甚麼。





新聞轉載

余若薇﹕人心回歸了 (明報) 04月 03日 星期二 05:10AM
http://hk.news.yahoo.com/070402/12/24veq.html

一成半大學生 不識梁家傑 (明報) 03月 14日 星期三 05:10AM
http://hk.news.yahoo.com/070313/12/23lz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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