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01 16:18:28Opera Buff

純度過高的恐懼:致命

今天起來,頭髮又是翹翹的。頭髮完全不乖乖聽話。我知道噴水或擦任何鬼東西都沒用。何況我也沒有那個心情或意願。

我還有什麼意願?我真的很懷疑。我完全不知道。不懂得。不了解我要怎麼繼續。

昨夜入睡前我感到恐懼。恐懼貼近到我可以聽到它的獰笑。那是我。是猙獰的我。我沒有辦法控制的我。但那是我。我聽到普朗克式危險的和諧。普朗克中,不穩定的半減七和弦才是安全的歸屬。但我連安全都沒有。我應該要疑聚、要肯定自己,但是我自己就是可怕的泉源。更不可能做到的是如幼稚的 Dr. Jekyll and Mr. Hyde 一般粗劣地把自己分成兩半來對抗。我只能恐懼地睡去,並且在睡著的過程中一路顛簸。

早上我沒有掙扎太久決定不去上課了。去你們的。去你們所有蠢到極點的框限和質疑。你們誰知道什麼叫做沒有力氣嗎?沒有力氣。沒 有 力 氣 。那可不是像自戀式耍頹廢幼稚式地耍重慶森林風格在床上滾來滾去。你們懂個屁。我在受苦。我在受苦時誰在。誰在?誰在?誰在?誰在?誰在!!!!!!!!!!

沒有。有你。有你。有你。還有你。或是還有你。我刻意剝去無意義的性別。從昨夜到今晨,我向外求援了五次,用三種不同的形式,四種不同的意識形態。誰聽到了?誰在第一時間反應了?沒有。有也是錯的。語言不通。無法翻譯。每個人都是 Blanche Dubois。至少我是。(看到這兒的你-前述五個你之中的一個-,你可曾願意花一點該死去他媽的心力查一查 Blanche Dubois 是誰嗎?等我死了再查吧。)

(來來來,來點名。你縮回你該死的殼中;你為什麼頑強到沒有死?你,你….. 我該要求你什麼?不知道。你呢?你真的行嗎?你不行。至於你,你要踏進來嗎?但是我體內還有一個慾念的怪物。Last but not least,你-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一點都不能對你理性;也不應該…… 是啊,否則還有什麼樣是可以倚靠的?)

好吧,公平一點-雖然哪來的公平?-也許這不是任何的錯。即使當我從這個世界上以醜惡、腐敗、血腥的齷齪方式大刺刺地離開了,你們有誰會在乎?會在乎?會在乎?會在乎?

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可是沒有臂膀給我…… 在我狂亂的時候……

我不想繼續了……. 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我拖太久了……. 我騙自己說,等我寫完那三個期末報告吧;等我考完資格考吧;等我完成一個階段。可當我完成一個階段目標,我就得再前拋一根胡蘿蔔哄騙自己。也許有一天有個人會出現。也許有一天他會幫我把我的格局扶正,讓我不要再危險而充滿威脅地傾斜。但我猜即使那天到了,我還是可能重重墜地,完全沒給他一點兒顏面。雖然也無所謂顏面。

我好害怕。我害怕我死去時沒有人抱著我。

我害怕一隻巨獸。巨獸是我。我是巨獸。我不想要了。不想要-任何東西…… -如果「想要」一定得是及物動詞。

我已經完全理性化自己,知道吃東西會胖會花錢,買CD會花錢會佔空間,知道自己只會越來越醜惡越來越可怕,但是我在努力,努力不要讓因此從體內迸開的狂亂洪流扯裂。

但是也許扯裂比較好。那樣我就不必扶著、不必扺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