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嬋娟
元宵那天的月亮,出奇地圓,出奇地大,也出奇地明亮。剛看完電影逛完街出來,跟他在噴水池前說完再見,我們背對背向前走。突然我停了下來,被這樣的月亮震懾住。
本想要回頭叫住他,讓他也看看這樣奇異的月亮,然而終究沒有這樣做,而是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靜靜地,看了一會月亮後,拿起相機拍下。滿足了,離開。
隔天早上,他一見到我就拿出手機,展示昨晚拍的照片說,昨天的月亮好大好圓喔!我也笑著拿出相機,是啊我也看到了。原來,在同一棟建築物的前後兩邊,我們各自走了幾步,或許就在咫尺之遙的地方,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一起抬頭看了好一會月亮。而且還記得,隔天要跟對方說說。我淺淺地微笑著,接受這樣的默契。
然後……
在那時候,月亮正圓的那時候,你是否也跟我一同抬起了頭,看著同樣一個月亮?是否在心裡也想著一件事?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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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停了一回,問道:“你來做什麼?”柳原道:“我一直想從你的窗戶裡看月亮。這邊屋裡比那邊看得清楚些。”……那晚上的電話的確是他打來的——不是夢!他愛她。這毒辣的人,他愛她,然而他待她也不過如此!她不由得寒心,撥轉身走到梳妝台前。十一月尾的纖月,僅僅是一鉤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然而海上畢竟有點月意,映到窗子裡來,那薄薄的光就照亮了鏡子。流蘇慢騰騰摘下了髮網,把頭髮一攪,攪亂了,夾釵叮鈴當啷掉下地來。她又戴上網子,把那髮網的梢頭狠狠地銜在嘴裡,擰著眉毛,蹲下身去把夾釵一只一只揀了起來,柳原已經光著腳走到她後面,一只手擱在她頭上,把她的臉倒扳了過來,吻她的嘴。髮網滑下地去了。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然而他們兩人都疑惑不是第一次,因為在幻想中已經發生無數次了。
鈴又響了起來,她不去接電話,讓它響去。“的鈴鈴……的鈴鈴……”聲浪分外的震耳,在寂靜的房間里,在寂靜的旅舍裡,在寂靜的淺水灣。流蘇突然覺悟了,她不能吵醒了整個的淺水灣飯店。第一,徐太太就在隔壁。她戰戰兢兢拿起聽筒來,擱在褥單上。可是四周太靜了,雖是離了這麼遠,她也聽得見柳原的聲音在那裡心平氣和地說:“流蘇,你的窗子里看得見月亮麼?”流蘇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哽咽起來。淚眼中的月亮大而模糊,銀色的,有著綠的光棱。柳原道:“我這邊,窗子上面吊下一枝藤花,擋住了一半。也許是玫瑰,也許不是。”他不再說話了,可是電話始終沒掛上。許久許久,流蘇疑心他可是盹著了,然而那邊終於撲禿一聲,輕輕掛斷了。流蘇用顫抖的手從褥單上拿起她的聽筒,放回架子上。她怕他第四次再打來,但是他沒有。這都是一個夢——越想越像夢。
嗯...
在拍電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