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1-08 14:50:25Em

姿態

快點快點。
再一年成年後,就不用再擔心監護人的問題了。



在通往長大的路程上,好像終於看到了一點點當大人的好。
好像可以想像自己真正獨立時的畫面。

在那畫面裡我卻看見了一些寂寞。
真正的寂寞。


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對父母的甜言蜜語、孩子氣的撒嬌也越走越少。
任性得繼續拒絕長大,儘管在長大的這條路上早就不知道被誰用力的往前推了好多步。

這條路上總是要掩瞞事實。
為了必要說謊,為了平凡而假裝。
有時就算一點意義也沒有,也要讓強顏歡笑變得自然、讓笑容自信變成習性。
不甘示弱是一種天性,我不會讓人有機會同情。

這條路我走得很順利,順利到有時發現自己早熟有些噁心。



秋季夜裡冷風刺骨,戴上耳機飛速前進。
自由的想著,我在這裡幹麻呢?
我算是什麼呢?
















日文老師問,誰是第一代移民?
我是,也不是。

歷史老師問,你的家族什麼時候移居到這兒?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鎔爐裡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和我有關聯。
但這身分卻逼迫著自己和它吸收融合。

這個身分的價值好像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工具,我沒辦法心服口服的接受。
命運決定了我矛盾的本質,卻又不輕易給我答案。
只能把這本質當作是一個複雜難懂的恩惠。














講了五年的電話,定期醫院檢查居然慢慢成為其中的話題。
偶爾才會驚覺,關於「不知道今晚媽媽幾點回家、幾點吃了飯、和外公說了什麼話、幾點上床睡覺」這件事有多麼誇張。





建立的社團做了什麼事,
樂團練的音樂與夥伴的革命情感,
日文老師引發的眾多不滿,
學校的人不會資源回收,
禮拜二老師是怎麼誠摰的稱讚,
好朋友的家庭問題,
數學老師多可愛,
醫院看到的詭異sample,
腳踏車如何壞調,
英文老師多麼荒唐,
未來的想法,
隔壁的同學總是渾身臭味,
男孩是如何害羞,
朋友是怎麼打鬧,

等等等等的。


我決定了,
每週都要寫週記給爸媽、外公。
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