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26 07:40:30我不存在

我痛 故我在

最近常想起青春期那個內心矛盾又有些叛逆的階段,避開著長輩們的期待與目光,做了好些不安分的舉動,想要藉此證明自己的存在。大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每當有人說我好乖、好聽話時,我都會靦腆的說「沒有啦,沒有啦」。哎,就真的沒有啊。

那個時期情緒是不穩定的,厭惡當時大小環境,所以寄身於非現實的世界裡,然後不只一次用刀子在手臂上刻寫文字。會這麼做並不為什麼爭吵或刺激,也不是要給任何人看,這是很私密的東西;總之當時不快樂。

起先,我只是在把玩一枝不知誰送的摺疊小刀,小刀一點也不鋒利,所以我在手臂上寫字,那感覺就像螞蟻啃食,隨著一次一次增加力道,螞蟻好像鑽進了肉裡。這種事,一但真的想這麼做,就很難中途停下,每一筆劃反覆切割,皮膚不斷破開,鮮血一點一滴滲出,直到滿滿地填在綻開的皮肉中,形成漂亮的弧度,看著那原先鮮紅的文字,待血液凝固之後漸漸變得立體,心中備感安定。

現在問我,當時是刻些什麼字?真的記不得了,這事兒也不曾被別人發現過;倒是過了很久,跟友人主動提起這檔事,對方那個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還要嘲弄一番年少無知,其實是口是心非。

問道:「神經病!那應該很痛吧?」一臉噁心的表情,彷彿刀子是劃在喉嚨上。答曰:「是阿,是會痛,不痛割它幹嘛。」

多年前自我概念模糊而造成的徬徨,我竟是透過生理的刺痛來獲得解放;而另一方面,在割字的過程,因為掌握了對自己身體的某種操縱權力,油生的安然和喜悅讓我著實體驗活著的感覺。

呵呵,當時口味挺變態的嘛。





後記:可惜始終沒像Michel Foucault一樣獲得深一層的啟蒙,枉我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