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07 00:46:27翊斐
【小說】鐵之心
* GL內容有,慎入。
是她,沒錯是她是她,是那個女人。
芮思的心猛然顫動,欲裂的疼痛從深處迸發。
「昱達媽媽?您好,我是育達的級任導師,我姓顏。」一樣俐落簡單的短髮,一樣自然不過的清新笑容。這樣的她為何在這裡?芮思不禁懷疑以「顏老師」的身分站在她眼前的,真是那個女人?
「您好……」看著那樣的微笑,芮思想到自己出門前匆匆梳理的凌亂長髮,還有只睡了三個小時的黯沉臉色。她低垂著視線,徒勞無功的用披散在胸前的黑髮掩飾自己難看的臉。
顏老師拉了一張椅子,請芮思坐下。
「麻煩您抽空來一趟,真的很不好意思。」芮思聽見自己用顫抖著聲音回答不會、應該的,顏老師從暖水瓶裡倒了一杯熱開水,繼續說:「因為真的很想跟您聊聊昱達的事情,他在家……是怎麼樣的孩子?」
芮思的腦中馬上浮現昱達在她身邊四處奔跑,天真笑著的模樣。
「他很好,」她嚥了一口唾沫,「昱達很活潑。」
「當然,昱達是很可愛的孩子。」顏老師沉吟了一會,思考著適當的字句,「最近,是不是有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他有跟您提過嗎?」
「沒、沒有……」對上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芮思以為自己的呼吸要靜止了。
顏老師沒有發現芮思的異狀,她十指緊扣,纖細的關節微微泛白,「我想冒昧的請問您,昱達跟您親不親呢?」
「啊、嗯!很親呀,昱達跟我感情最好了。」
顏老師輕輕嘆息,「我直接告訴您好了,昱達他在學校……有嚴重的自殘傾向,一開始是其他的小朋友告訴我的,他們說昱達拿做美勞的剪刀劃自己的手腕,起先我有點懷疑,把昱達找來問過幾次話,這麼聽話的孩子……」
芮思怔怔的聽著,顏老師的聲音漸漸變得遙遠,彷彿不存在。
「他把袖子拉開讓我看,看那些傷口……」顏老師皺著眉,「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昱達媽媽,您知道他說什麼嗎?」
芮思艱難的將視線從自己握緊的雙手移到顏老師的臉上,她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難看極了。
「他說……媽媽在家裡也常這樣做,他覺得好奇,就學著做了。我問他會不會痛,他說不會,因為媽媽也不痛。」顏老師沒有看芮思的眼睛。
「哦……這樣啊,那孩子。」芮思悠悠的答道,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對於那樣的反應,顏老師也啞然無言。兩人就這樣安靜著,彷彿只能聽見空氣在耳畔流動的聲音。
「真的很像很像他爸爸,昱達。」芮思終於靜靜的開口,宛如在自言自語。
「老師您知道嗎?我跟他爸爸十七歲就結婚了唷,我高中都還沒畢業呢,不用說您大概也猜得到,我和他呀,那時候在交往,我不小心就懷孕了。」
芮思的雙眼闃黑而深邃,好像藏著一個憂愁歎息的少女。
「我爸我媽都哭死了,罵我不知檢點,還讓他們沒臉見人,拉著我去把小孩拿掉……那男的卻滿有責任感的,說要娶我,賺錢養我跟孩子。那時候我還跪著求爸媽讓我和他結婚呢。」芮思輕輕勾起笑容。
「但您不知道啊,顏老師。」芮思的眼神突然變得尖銳鋒利,顏老師不自覺的將身體往後椅背靠。
「我根本不愛那個男的,昱達出生之後我就跟他離婚了,我為了這孩子犧牲這麼多,那些什麼青春呀享受年輕呀,我早就失去了,什麼狗屁青春呀。顏少惟老師,您知道吧,這一切,都是您造成的喔。」
芮思的臉上浮現無害的笑容,但蓬亂的長髮和微微凹陷的眼眶令她看上去十分詭異,顏老師警戒的抓緊椅子的扶手,心跳快得令她胸口發疼,她感覺喉嚨極為乾澀,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好意思,我該回店裡了,」一瞬間芮思臉上的表情已消失不見,她站起身,「老師,今天真的很謝謝您。」
「……不客氣,請慢走。」芮思踏著緩慢的步履離開顏老師的視線。
芮思輕輕拉扯著顏少惟的衣袖,「少惟,我……那個……」
「嗯?怎麼了啊?支支吾吾的。」顏少惟低頭看著身旁綁著高馬尾的女孩,她用手臂環住女孩和自己同樣纖瘦的肩。
芮思抬頭望向那張清秀的臉。
「我喜歡妳,少惟。」出乎意料的,芮思的聲音出奇的冷靜,甚至帶著一點責備。
「嗄?噢,」顏少惟尷尬的張口發出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跳聲,「…我也很喜歡妳呀。」
「才不是!不是那樣的喜歡!」芮思用力的抱緊少惟,貪婪的吸聞她身上的氣味,用臉頰貼緊她的胸口,拼了命想記住她的體溫。「我對少惟的喜歡,是愛情呀!」
「芮、芮思,我……」
顏少惟的雙唇離開芮思的右臉。
「對不起,昱達媽媽,我真的沒有辦法愛您。」
end
->後記:
就是,睡覺時想到的文,看來我很喜歡寫GL(爆)
是她,沒錯是她是她,是那個女人。
芮思的心猛然顫動,欲裂的疼痛從深處迸發。
「昱達媽媽?您好,我是育達的級任導師,我姓顏。」一樣俐落簡單的短髮,一樣自然不過的清新笑容。這樣的她為何在這裡?芮思不禁懷疑以「顏老師」的身分站在她眼前的,真是那個女人?
「您好……」看著那樣的微笑,芮思想到自己出門前匆匆梳理的凌亂長髮,還有只睡了三個小時的黯沉臉色。她低垂著視線,徒勞無功的用披散在胸前的黑髮掩飾自己難看的臉。
顏老師拉了一張椅子,請芮思坐下。
「麻煩您抽空來一趟,真的很不好意思。」芮思聽見自己用顫抖著聲音回答不會、應該的,顏老師從暖水瓶裡倒了一杯熱開水,繼續說:「因為真的很想跟您聊聊昱達的事情,他在家……是怎麼樣的孩子?」
芮思的腦中馬上浮現昱達在她身邊四處奔跑,天真笑著的模樣。
「他很好,」她嚥了一口唾沫,「昱達很活潑。」
「當然,昱達是很可愛的孩子。」顏老師沉吟了一會,思考著適當的字句,「最近,是不是有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他有跟您提過嗎?」
「沒、沒有……」對上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芮思以為自己的呼吸要靜止了。
顏老師沒有發現芮思的異狀,她十指緊扣,纖細的關節微微泛白,「我想冒昧的請問您,昱達跟您親不親呢?」
「啊、嗯!很親呀,昱達跟我感情最好了。」
顏老師輕輕嘆息,「我直接告訴您好了,昱達他在學校……有嚴重的自殘傾向,一開始是其他的小朋友告訴我的,他們說昱達拿做美勞的剪刀劃自己的手腕,起先我有點懷疑,把昱達找來問過幾次話,這麼聽話的孩子……」
芮思怔怔的聽著,顏老師的聲音漸漸變得遙遠,彷彿不存在。
「他把袖子拉開讓我看,看那些傷口……」顏老師皺著眉,「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昱達媽媽,您知道他說什麼嗎?」
芮思艱難的將視線從自己握緊的雙手移到顏老師的臉上,她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難看極了。
「他說……媽媽在家裡也常這樣做,他覺得好奇,就學著做了。我問他會不會痛,他說不會,因為媽媽也不痛。」顏老師沒有看芮思的眼睛。
「哦……這樣啊,那孩子。」芮思悠悠的答道,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對於那樣的反應,顏老師也啞然無言。兩人就這樣安靜著,彷彿只能聽見空氣在耳畔流動的聲音。
「真的很像很像他爸爸,昱達。」芮思終於靜靜的開口,宛如在自言自語。
「老師您知道嗎?我跟他爸爸十七歲就結婚了唷,我高中都還沒畢業呢,不用說您大概也猜得到,我和他呀,那時候在交往,我不小心就懷孕了。」
芮思的雙眼闃黑而深邃,好像藏著一個憂愁歎息的少女。
「我爸我媽都哭死了,罵我不知檢點,還讓他們沒臉見人,拉著我去把小孩拿掉……那男的卻滿有責任感的,說要娶我,賺錢養我跟孩子。那時候我還跪著求爸媽讓我和他結婚呢。」芮思輕輕勾起笑容。
「但您不知道啊,顏老師。」芮思的眼神突然變得尖銳鋒利,顏老師不自覺的將身體往後椅背靠。
「我根本不愛那個男的,昱達出生之後我就跟他離婚了,我為了這孩子犧牲這麼多,那些什麼青春呀享受年輕呀,我早就失去了,什麼狗屁青春呀。顏少惟老師,您知道吧,這一切,都是您造成的喔。」
芮思的臉上浮現無害的笑容,但蓬亂的長髮和微微凹陷的眼眶令她看上去十分詭異,顏老師警戒的抓緊椅子的扶手,心跳快得令她胸口發疼,她感覺喉嚨極為乾澀,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好意思,我該回店裡了,」一瞬間芮思臉上的表情已消失不見,她站起身,「老師,今天真的很謝謝您。」
「……不客氣,請慢走。」芮思踏著緩慢的步履離開顏老師的視線。
芮思輕輕拉扯著顏少惟的衣袖,「少惟,我……那個……」
「嗯?怎麼了啊?支支吾吾的。」顏少惟低頭看著身旁綁著高馬尾的女孩,她用手臂環住女孩和自己同樣纖瘦的肩。
芮思抬頭望向那張清秀的臉。
「我喜歡妳,少惟。」出乎意料的,芮思的聲音出奇的冷靜,甚至帶著一點責備。
「嗄?噢,」顏少惟尷尬的張口發出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跳聲,「…我也很喜歡妳呀。」
「才不是!不是那樣的喜歡!」芮思用力的抱緊少惟,貪婪的吸聞她身上的氣味,用臉頰貼緊她的胸口,拼了命想記住她的體溫。「我對少惟的喜歡,是愛情呀!」
「芮、芮思,我……」
顏少惟的雙唇離開芮思的右臉。
「對不起,昱達媽媽,我真的沒有辦法愛您。」
end
->後記:
就是,睡覺時想到的文,看來我很喜歡寫GL(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