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02 20:37:10Olives醬
呆毛之淚（二）
『 社會上充滿偽善的人，
但其實當中偽惡的人更多。
而不論偽善偽惡也好，
照理不能做回自己是一件苦差，
那為了什麼我們必需偽裝自己？ 』
【 由紀 ver.】
從來不會參加同學之間活動，
的確令我感到困擾。
明明不想和別人親近，
卻要迎合大家，
那根本是一種偽善行為。
只不過大家都明白，
有些人只在你人生出現一次而已。
所以大家都努力"好來好去"，
免得有所虧欠。
對，反而對最重要的人。
才願意互相拖欠。
雖然我從來不會投入任何圈子當中，
但也看得出高城同學有多關心北原同學。
而平時北原同學完全漫不經心接受對方各方面照顧。
『 旁人看來既可笑，同時又羨慕。』
明知松井同學一早已經離開，
不會去唱卡拉OK什麼，
還是跟著高城同學一夥兒出發。
很想從別人口中得知...
" 她 "是怎樣的。
「 可靠，成熟 」
只是這些。
我才發覺原來大家其實不了解她.....
有多少次，我在圖書館看見松井同學一個人打瞌睡。
「 松井同學！ 說了多次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 累就去洗手間洗面！！！」
犯迷糊地在圖書館一角被老師責罵。
松井同學微微底下頭，眼框滿是水氣，嘴唇微震......
「.......看書看得累........... 」
「 呀... 休息一下都可以的 」
之後那老師沒再罵她。
那時我對她的感覺是『 一個很狡猾的人 』
這樣誰也不會責罵她，
而且她根本沒有在看書，她手上那本書她借了很多次。
閱讀能力再差的人也一早看完吧，可況那書 “圖”是很多。
於是我把書插到書架上就走開，沒法再看下去。
今日午飯時候到圖書館值日，
我在整理歸還圖書看到她那本常借的書。
《生命的答案，水知道》 江本 勝/著
裡面有夾了一張五線譜的紙寫著：
「 如果是我的淚水的話，那麼結成什麼形狀？」
那頁有代表天使和惡魔的水結晶的圖片。
『 很可愛..... 』
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愛.......
我們一夥人途經街道轉角處，樹影婆娑。
我看見對面馬路有熟悉人影走過。
黑色連身裙子，烏黑頭髮整齊繫好。
白皙透明感肌膚就像瓷器。
還有那擁有和實際年齡不符的神色.......
「 柏木同學？ 」
「 高城同學...對不起.....我想起有些重要事，要先告辭。」
「 喔....那下次....」
像有繩子拉動著我的身體，
追尋那抺黑影。
直到一戶人家的門口不見了。
那戶大宅，很多人出入，神色凝重好像在安排什麼。
從門口看入去，我失神地看見她........
卻和一名少女撞個正著。
「 嘩！ 柏...柏木同學！？ 」
她手上那隻可怕的鳥獸向我飛來.......
「 嘩 ！！！！！！！！！ 別過來！ 救命！！！」
幽幽百合花香味令我冷靜下來，
當我再睜開雙眼時，
原來有人早就擋在我面前，
我還很尷尬的靠在她的背。
「 柏木同學很怕鳥......明音還是先收起白鴿 」
「 什麼！！！ 綿花糖（白鴿）明明很可愛！ 很可愛！」
驚魂歸來，我才看清楚抱著鳥獸的少女是隔壁班的 高柳明音。
「 柏木同學沒事吧 ...」
那人轉身按著我雙肩，
擔心的神情展露在眉宇之間。
我們距離近在咫尺之間，
秀麗的吐息，讓我沒法正視她。
「 呃.....我沒事....... 松井同學.....你和高柳同學在這裡做什麼？ 」
「.... 」
「 我們在...........打.....工」
「 打工？」
「 明音的家族是幫人辦葬禮的... 」
「 ...... 」
我才發覺到處都是掉念的花牌，和素色裝飾。
「 學校不批准學生打工的.... 」
「 可以保守秘密嗎？」
「 賣個人情給我吧.....」
「 什麼...............？」
「 請做我的朋友！ 」
鼓氣勇氣，我使用了祈使句.... 好像生怕對方拒絕。
夕陽彩霞紫雲映照在她雙眸，
她若有所思呆呆看著我的臉。
「 好的.... 」
還看得見她有點反光的淚痕，
我不自覺伸手撫上她眼角。
那是我第一次，手指沾上淚水.....
「 不.....那是喪禮演技......」
她躲開我的接觸，用自己手帕印去眼水。
面頰還出現了好看的櫻色的紅暈。
我天真的相信...
『 只要我們不是真的很親密的朋友，
就沒需要承受淚的風險。』
「 喂喂喂！ 妳說出去！我就叫綿花糖啄妳 ！！！！！！」
那個出名偽惡的高柳明音，突然向我發飊。
我完全想象不能『 可惡！！！！ 一團綿花糖怎樣啄我！ 』
我在松井同學背後，向高柳同學吐舌。
「 冷靜點！明音......」
松井同學再一次擋在我面前，
我借意靠在她的背多一次，按不住笑意。
【 玲奈 ver.】
放學時間到，
我照明音指示去到三町目。
和高柳明音自少就認識，
不但大家同齡，家很近，
還是由幼稚園開始就讀同一所學校，
只是從來沒同班。
如果說是朋輩，
其實更像家人。
人們都說三歲定八十。
這點我很認同。
因為明音三歲的時候，
已經很會進入暴走模式。
每一次，
在我想哭之前，她也很會時機先發飊。
例如我在幼稚園時給男生欺負，
明音都會在我哭之前，搶先一步扮成鳥兒嚇走他們。
「 很惡的母雞呀～～」
結果，反而男生流著兩行鼻涕哭著走。
明音，其實多麼善良女孩子。
但大概只有我知道。
所以明音對我請求，
我也盡可能幫助。
例如她的家族生意很少人會去幫忙。
正好今天心情糟透了。
一想起我父母的笑容，
我就會很自然排出淚水。
因為他們都不在了。
只有我幸存。
我對事情發生那刻很模糊，
只知道記得當時6歲的我嚷著要去東京廸士尼。
結果遇上車禍。
大概，是我害死自己父母。
就是這樣，我父母在社會上很廉價販賣自己，
接著很廉價地死去。
我一直不明白，
『 那麼我生存還有什麼特別意義嗎？』
4個月之前，
我遇上一個人， 柏木由紀。
我不知道那裡來勇氣，替她趕走困擾著她的鳥兒。
她報以像初日的笑容。
很溫暖，
原來世上有一個笑容，會使我不感到悲傷。
直到知道今年和她同一班，
但她卻是和別人保持距離的人。
而今天，卻無意惹她生氣.......
換上一身素黑的長裙，
把白色百合花整理好。
面前穿西裝的成熟男士向我淺笑。
門口卻傳出相熟聲音。
『 柏木由紀？』
她被明音的白鴿嚇得花容失色，
我趕近擋在鳥和人之間，
只感到柏木同學把頭靠著背部，還輕輕拉著我衣䄂。
透過布料，感受到她的體溫。
我很清晰聽到自己心跳聲猛撞，
那是我早已成為止水的心境的一場波瀾。
「 柏木同學沒事吧 ...」
轉身，按著她不太闊雙肩。
「 呃.....我沒事....... 松井同學.....你和高柳同學在這裡做什麼？ 」
「 我們在...........打.....工」
「 打工？」
「 明音的家族是幫人辦葬禮的... 」
「 ...... 」
柏木同學，停一停好像想到什麼。
「 學校不批准學生打工的.... 」
「 可以保守秘密嗎？」
「 賣個人情給我吧.....」
「 什麼...............？」
「 請做我的朋友！ 」
她再一次向我報似相同溫暖的笑容，
讓我又進入沉思中，差點又忘記回答什麼。
「 好的.... 」
柏木同學還伸出手，抺去我眼角的淚。
那觸感很熱，熱得有點發痛。
我下意識躲開，看見她充滿憐惜的眼神。
心胸收縮了。
『 她不是中午時，生我氣嗎？ 』
在夕陽的雲幕下垂，
明天，我們又那樣展開？
晚上，明音致電郵給我，
提醒我別太相信人類，
只有鳥兒才直腸直肚般正直。
我不懂鳥語，明音是說只有她才能信任嗎？
看著和 柏木由紀 交換電話號碼，
很想給她電郵，但寫什麼好？
吃飯沒有？晚安什麼？？？
那麼無聊，好像什麼也不對。
寫了一片，取消，再寫一片.....
卻收到對方的 郵件。
============= 郵件（1）
TO:松井玲奈
FROM:柏木由紀
晚安，
今日的請求的事，
不要向其他人說，
請視作秘密的一部份。
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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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覆
============= 郵件
TO:柏木由紀
FROM:松井玲奈
晚安，
那麼也請柏木同學也說
一個秘密交換好嗎？
松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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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郵件（1）
TO:松井玲奈
FROM:柏木由紀
例如三圍數字？
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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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到底我交了什麼朋友？
> 回覆
============= 郵件
TO:柏木由紀
FROM:松井玲奈
這個誰想知道！
明天給我說其它！
很困
晚安 (﹣ω﹣) zzzzzzz
松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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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手機，很久沒帶著笑意入睡。
柏木由紀，妳會告訴我，妳笑容背後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