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見到了你
但你並沒有察覺我
還是一樣眼睛裡透著安靜
但不知道為什麼
我每次看著你的表情都好哀傷
而當我入神久了
我才發現你的臉重疊了每一個我付出過的人們的臉
他們輪流幻化者
眼神再也沒有看向我

我多希望你或過往的人們知道我是真的好喜歡你也真的對他們好歡喜

但我卻不會表達
非常嘴笨
每次給你的語言關心都是無關緊要
所以當我看到你與她有說有笑
當我感覺到你的心魂都移走的時候
我並不怨
只有深深的深深的悲哀

那一天我就在你們身邊
但感覺到冷和心碎
我盡量平靜的做著往常該做的事
甚至還跟身旁的人說兩三句笑話
然後你終於注意到
安安靜靜的對我點點頭
她非常敏感的發現
立即拉著你說要走
我以為你至少會跟我說幾句話
但你沒有
點頭是招呼也是別離
我沒有刻意的看著你們離去
還是一樣低頭看著手指
然後抬頭對身邊的人笑著我：指甲長了 該剪了

那一秒 我聽到自己身體裡面有破碎的聲音

從那一次之後
我們常有見面
卻說不出三句話來
原本的熟稔變得好陌生甚至尷尬
最後我漸漸放棄
不再言語
終於我們變成了點頭之交

我沒有唉嘆過
該擦身而過的從來就不會逗留
但你提醒了我
我太愛人的付出從來就沒有結果
只因為我不善言語
有時我會說錯
有時我會不知所措而浮誇
有時我因太歡喜而諂媚
雖然我總做不好
但我的心其實誠懇且卑微
我多想討你歡喜且自自然然
但我連自然都要學習
只因我不善表達我心底最底層的感情
因此我總是錯過了愛的人
於是也錯過了你

而你或這些人不但永遠不會知道
甚至會厭惡我

一群人擁著你朝我的方向轟然走來
我當下慌然
急急忙忙的別過頭去
走向樓梯
然後你與那群人走過我
我只在人群背影的夾縫裡見你遠離

我想我這輩子都很難去愛一個人
因為當我愛上人的時候也就是我失去的時刻
懂得愛等於懂得淚
這是我對愛的困惑也是我對愛及愛的言語的無能為力


2005/3/5
(那時我在U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