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29 13:49:13漂浪
記憶的真相
當年那個事件的真相,究竟如何呢?
牽涉其中的、毫不相干的,人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記憶。
或許,到了這樣的年紀才能體諒,即使不帶著惡意,記憶的洋流啊,也可能漂移。
風吹過了,雨下過了,陽光曝曬過了,真相的座標,是否曾經游離?
* * *
最近呢,我似乎解答了一個困惑喲。
國三那年,到東部畢業旅行。
許多細節都沒有留下痕跡,但我一直無法忘懷,早餐的味道。
似乎住在一個戲院旁邊的平價旅館裏,清晨,就在路邊的小攤,用竹簽划著白軟的粿入口,沾醬是淺褐色的,比碗粿更柔軟的微甜米香,隨著歲月彷彿更加沈澱了。
確定不是蘿蔔糕,因為唇齒之間,沒有煎炸而稍脆的外皮口感。
那時最愛的蘿蔔糕,在下課騎腳踏車返家的中途。跟甜不辣一起賣的,灑上切碎的青蒜,現在頗為罕見了。
甜不辣附贈喝到飽的大骨湯,也令人懷念。
街頭巷尾,再也不曾找到,舊時滋味。
或許是,當年食慾旺盛的年輕腸胃,格外容易滿足吧。
一直以為,當年的粿,應該是在台東。
然而,問過幾位台東人都說,並沒有這樣的家鄉美味。
國中生的美食,可能,跟身經百戰的挑剔成人,口味大不同。
幾乎淡忘了。隔了許多年,上周日,竟然與當年的記憶不期而遇。
美食街角落,據說來自宜蘭的九層炊。嚐了兩口,差點歡呼起來。
就是這個味!
甚至,油蔥的酥脆感,比當年記憶更多了層次。
宜蘭啊。
執著於台東的我,為什麼從來沒有想到過呢?
* * *
當年那個事件,究竟如何?
記憶與真相的距離,莫非,真的有宜蘭到台東那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