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10 00:32:09老太婆

人總要老去

當人變老氣時,不要說穿衣帶帽上起了變化,甚至就連寫出的文字都會“生銹”,再難寫出烈火焰焰、乾柴烈火來了。當然,這無疑是指平凡人說的。看看那些大家們,自是有著出手不凡的本事,遠的不說,就說日本的渡邊淳一吧,那年齡如果我的父親再小上幾歲,他可以做我的爺爺了。可是在讀這個佩稱爺爺輩的人的小說時,卻得承認,無論是乾柴烈火抑或是情意綿綿,哪樣也不少。渡邊淳一的言情小說一直是我所喜歡鍾情的讀本之一。自來日本後,尤其是最近的幾年裏,他的小說是我床頭之物。久了,時常會問自己,我是不是迷上了渡邊淳一,而不是他的小說。他可是爺爺輩的人了,我大可不必如此地迷戀他。言情小說這東西,永遠是看著玩的,從中得到學習似乎不太可能,況且咱這個爺爺輩的人還時常在小說中只言情而不論道德倫理。“不倫”在他的小說中多,多得就像日本滿大街隨處可見的半露酥胸的女人。或是聲譽地位,世人將其美名其曰爲:人性。雖有些道理,仍覺少了爲人之本。試想一下,若紅塵中人皆以這種人性爲生活準則的話,這世界豈不是亂了套。此中道理雖然明瞭得很,但對他的小說仍舊寵愛有加,有百看不倦之感。這也正是這位爺爺輩作家的魅力之所在。還有一點得承認的,他筆下的人物的確許許如生,有血有肉,抛卻道德倫理不言的話,按其塑造的人物個性而說,確實無可挑剔。

如此看來,人變老了仍是有著很多的不同。有渡邊淳一一樣的人;也有鄰居大爺那種無所事事,清晨便開始捏一口老酒,由心到身徹底老矣的人。這道理男人需要明白,女人更是必須要懂。何以如此說呢?因爲女人似乎更在乎變老。

一日站在鏡前,正自爲生子後終於恢復了體態而竊喜時,發現了一根白髮在頭頂搖呀搖。情急之下欲將其除去,卻又發現了一根、二根……都說女人過了30歲會直線地衰老,這白髮便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於是由不得不輕歎:我開始老了。此心境一經流出,頓覺自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先是唉聲歎氣,再是收尋所有可能會將我青春留住的營養品。那一刻我終於徹底明白了,爲何化妝品、養顔品無論在多麽不景氣的日子都不乏銷路了——因爲如我這般的俗女子實在是太多。曾一度爲此類女子嗤鼻,如今我也是脫不了這個“俗”字。那段日子可憐家裏的老公,想必耳朵被我的歎息與嘮叨折磨得死去活來。如此大大地折騰了一陣子後,方覺自己無聊以極。該來的總要來,切莫說家底薄經不住我如此地胡鬧,就是有經濟實力的款姐們也仍是沒能力留住這漸漸遠去的青春。那麽除了感歎歲月無情外,只有老實地面對現實。又過了些日子,我竟發揚了阿Q的精神自我安撫道:幾根白髮不算什麽,看看某某比我還年輕呢,臉上就有了皺紋。女人的劣根性此時此刻,在我的身上盡顯。不過爲此我倒是能以平常心來對待未來的日漸衰老了,那麽姑且原諒自己。

由發現白髮至今,日子已不算短了,撰以這無中心,無主題的散亂之文純系偶然,其意無非是想說,雖爲平凡人,青春漸逝是人無法勝天,而心的老去卻是個人的事情。不求有超凡的心態,但求少去顧影自憐,頹廢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