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03 09:19:09beachcats101

盛夏回憶之“誰把阿叔變阿姨了”

隔了半年沒見,
對於彼此的陌生似乎已經不是身體的距離或外表的陌生,
比她早到家的我,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走著,
心裡一次又一次排演等等見到她的一切,
有那麼一刻,像喘不過氣般,
等我發現自己心裡這些細微的起伏,有點好氣又好笑地繼續故做鎮定。



因為無法屏息等待,於決定回到二樓房裡準備整理行李,
離開一樓前,我點上蠟燭,放在過去兩人常坐在窗前看夜景的咖啡桌上,
場景的安排還是希望昏暗可以緩和我的緊張,
上了樓,打開房門卻開始坐在床邊發呆,
這房間裡的細節和我離開時有些不一樣了,
預期中有的新傢具看起來還很新,
散落的衣服和書倒是沒變,
關上燈,那熟悉的感覺還在,
我貪婪的回憶著所有發生再這空間中的一切,
忽然樓下有了聲響,我知道是她回來了,
但我並不知道自己準備好沒,於是猶豫了下樓的念頭,
忽然她出現在衣櫃後面,我木然,
忘了她有沒有給我擁抱,忘了接下來說了什麼,
再一幕,我和她各坐在桌邊的一角,靜靜地像是忘了怎麼和她說話一般,
繼續在一種奇怪的狀態裡,繼續觀察分隔許久的兩個人,
熟悉的她的微笑,那笑容中固有的眼神與嘴角上揚的角度,我沒忘,
臉上多出的是她越洋電話上說的“女人味”,似有似無淺淺淡淡的妝彩,
比起我想像中的容易接受,想起前一小時還停留在某種想像空間邊緣的我,
面對面看著她,自然得表現出坦蕩,只是繃緊的身體依舊清楚意識到心裡的彆扭,
空間裡的張力將兩個人撐在小小咖啡桌的兩邊,
莫名的兩個空間,她的,和我的。

在沈默之中,我不自在地看著身邊的這個人,
緊繃的生活狀態下,她顯然是每天在疲憊中堅持自己的工作,
看著我的眼神裡,帶著往常般的愛意,
即使再驚訝於她外表上的細微轉變,我依然嗅地出她的想念與愛戀,
“親-愛-的”她拉長著語調,這麼喊著,
像是個暗號,我回過神,
卻起了一身的疙瘩,阿叔變阿姨的奇怪念頭,蹦地,閃過腦海,
接著不知其所以然地開始害羞,
接著是很長很長的沈默,
那一刻我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似乎是非常努力要適應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她,
儘管我還是很想感覺對方這些日子來的改變,
但是心裡卻也開始有了很多的猶疑,
這樣的她這樣的生活,是我要的嗎?

第一天晚上躺在她身邊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就算做了愛,那種不真實只是更強烈,
她是誰?我又是誰?對應又是誰跟誰?
很想回到沒有任何改變之前的我們,
但是並不實際,就算我們都還是當時相愛的兩個人,
每天的我或她,也都不會再相同,
但回到共同生活裡,難解的不是角色對應,【註】
心裡清楚更深的質疑是關於兩個人的未來。

To be continued~

【註】
關於角色對應,對於另一半外型上的改變...先前我一直很質疑自己還愛不愛?很清楚自己心裡始終是有一個完美的原型,於是當她開始變的陰柔,我有很多的恐懼就排山倒海而來了,那是來自於...我認定兩個人的平衡來自於相互調整,也就是一柔一剛,那是不是我就要變得陽剛些嗎?或是T些?又或者,我要更陰柔更女人?於是兩個人的平衡才會是我想要的?我有過最奇怪的想像是,她和我在鏡子前化妝,和我一起夾起睫毛,一起塗眼線,心裡不由地開始“競爭”,女人與女人間的,Oh~My Lord..光想到這個,我就已經快抓狂了。當然,事前的想像都未如實際狀況真實,我當然也不需要和她競爭,因為,對她而言,我永遠是最性感的女人。(哈!無懈可擊的肯定句!)

Text by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