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21 10:45:59Noid

火車

在車站,我偷偷買了和你同樣路程的票,卻沒有告訴你。『車來了,你該走了。』你對我說道。搖搖頭,我拒絕了。秀出一直偷偷握在手裡的車票,對你說「我要陪你一程。」

就這樣,我坐在你的身旁。火車開動了,罄嗆、罄嗆的。窗外的景色一幕幕的閃過,有我們一起的童年,有我們一起的公園,還有我們一起的甜。身邊的你,低頭不語。不知道是不是我硬要陪你一程,所以你不高興了。我在心裡自責著。或許,你是想要一個人搭車的。

『我的手好冷。』你突然說道。握起我的手,取暖。『你的手真溫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說了。每年的冬天,你總是會依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取暖,說上同樣的話。「男生的體溫本來就比女生高。」這也是我一貫的回答。笑了,你,我。

慢慢的,我們聊著。慢慢的,我們說著。聊著自己的故事,說著以前的故事。聊著自己的身體太瘦,聊著媽媽的手藝太差。聊著公司老闆太笨,說著工作主管太蠢。同車的人都是一副鐵青的臉,沒有表情,只有你,只有我,在說著,在笑著。

火車停了。車站到了。陪著你下車了。「我陪你走回去吧。」我拉著你的手。『不,不用了。你快搭車回去吧。別...』你甩開我的手。我震驚的,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你甩開我的手。但是每一次,我都感受到一樣的震驚,不管是在從前,在夢裡,還是在現在。

『求你,搭這車回去吧,你不該來這。』你的雙眼含著淚水。想必我的也是。「為什麼!」我問。「為什麼!」我問。『你還太年輕。』你推開我。『太年輕到這個車站。』我被你推得越遠。『別傷心,總有一天,我們會再相遇,在這車站的。』你離我更遠。『但是在那之前,你還有很多站,很多地方,很多地點,都沒去過。所以,回去吧。』我感覺已經快要看不見你。『等你該到這車站時,你放心,我會帶著花圈,在這邊等你的。』腳下一空,我摔下月台。

驚醒!你還暖暖的睡在我身邊。嘴裡念念有詞。從床底爬回床上,把你的腳搬回床的另一邊,偷偷吻一下你的額頭。「你的睡相不能好一點嗎。」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