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21 18:15:03墜入貝殼的漩渦

抱歉你只是個妓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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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走開!」她掙扎。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居然這麼認真的反抗我的親熱,這是前所未有的。我停下來,審視她,腦中不自主的又開始亂想--她以前是幹什麼的。

「別鬧了,輕點行不行?」她說,不整的衣衫讓她看上去極具誘惑,那發光的眼睛水妖般混亂迷人。盯著此刻妖媚又不聲嬌羞的夏鷗,作為一個男人我已拋掉所有防範和顧慮。

我再次撲上去,撕毀著她的衣服。

「小斌小斌!別!啊你別傷了我們的孩子!」她尖叫。

我被那歇斯底里的叫聲驚呆了,手還放在她的乳房上,忘記了動彈。

「什麼?孩子?」重複。

「嗯。」她臉猛地紅了,像朵加血的白玫瑰。

「我們的?」再重複,不可置信。

「是的。」

我至少有3分鐘沒說話,就這樣望著她。眼前這眼睛清亮的少女,已經是個小母親。我把手向她的肚子移過去,輕揉的撫摩,那裡邊有個小生命了!!那是我的兒子!

我他媽有兒子啦!

接下來我就瘋狂的把夏鷗抱起來,舉著,又引來她一陣驚恐的尖叫「啊小心孩子!」

恍然大悟,像放國寶般溫柔地放下她,卻不能發洩心裡和全身一斷湧流的激動。我飛快的向客廳跑去,然後在跑向廚房,最後又跑回來。嘴裡一直叨念著「我有兒子了,嘿嘿,小子,你老爸是個天才!」

「哎呀你瘋啦!」夏鷗笑著罵,臉上也同樣印著分嶄新的喜悅。

「夏鷗!夏鷗!!我的好夏鷗,你快告訴你兒子,他老爸是個天才!」我興奮地撲向她,捧著她的臉就親。

夏鷗被逗得咯咯直笑,笑過後又問:「為什麼你是天才呢?」

「因為我讓你有兒子!」我理直氣壯的吼「那還不是天才嗎?」

她就笑得更歡了。

當天晚上我就去買了紙尿布和奶瓶,加一打嬰兒的小衣服小鞋子,然後捧著那些精緻小巧的鞋念「小鬼,你一定像你爸一樣聰明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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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拉著夏鷗去商場買了最漂亮的嬰兒床。

「孩子出生還早吶!」夏鷗提醒我。

「你懂什麼?難道孩子出生了要跟著我們睡?我可不願意誰來和我搶我的夏鷗,我兒子也不行!」

「我看你是得神經病了。」她罵,笑得好窩心。

以後的生活豐富而燦爛,給小孩想名字啦,看教科書啦,學習怎樣做個好爸爸。

夏鷗曾小心地提過一句想現在不要孩子,等畢業再打算,被我嚴厲的否決了。要知道我是用我全身心的在愛和期待這個孩子。

我和夏鷗的第一個孩子。

夏鷗見我那麼堅決,就沒多說什麼了,她一向不喜歡多發表意見,就笑咪咪的享受做母親的快樂。

夏鷗會在床上,躺在我懷裡,小聲而自豪的告訴我,做母親的心情。

「要是媽媽能看見她的外孫,該多好啊。」她說著,感慨。

夏鷗的母親?我腦中晃過她死去前的一幕,和她腰間的青痕。但也僅僅是晃過,因為夏鷗沒在學校睡了腰上的痕跡也漸漸消失。

「別想那麼多,媽會在天上看著我們的,和我們的孩子。」

我真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可以那麼繁多,多到你一一去品位但都嘗試不完。工作的順利也助成我無憂的理由。

「夏鷗?」我抱著她,親熱地叫。

「什麼?」她輕聲應。

「我很愛你和孩子。」

「我也是。」

「你是我一個人的夏鷗嗎?」

「嗯,我是你一個人的。」

這些話,聽得我好窩心。

我在算著,在情人節那天,親手給夏鷗帶上早已準備好的婚戒,然後她將是我唯一的愛人。

我在那時絕不會想到,我以後還會叫別人老婆,而那顆代表忠貞承諾的戒子,夏鷗一輩子都沒機會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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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兒快一個月時,帶夏鷗去醫院做了個全面的檢查。當那中年醫生笑著說大小都安好一切正常時,貼心極了。然後回家按著醫生的指示,燉湯熬補品。

「你不無聊嗎?」夏鷗對著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的我說。

「不啊,我很快樂得充實!」說著把她趕到臥室去休息。

然後她又去寫著什麼。

晚飯後,我洗了碗,發現茶几上多了張紙,上面是夏鷗的字跡:

送我至愛--斌

我把愛情燉成湯

沒放調料不加糖

下鍋摻上點心情

噗噗淌淌

我把愛情燉成湯

哀愁喜樂守在旁

開了小灶慢慢煮

欣欣賞賞

我把愛情燉成湯

不欲傾訴拒張揚

偶爾四下無人後

偷偷嘗嘗

我把愛情燉成湯

十里無風百里香

滲透付出跟給予

清清亮亮

我把愛情燉成湯

無慾無物前途長

擔憂愛果成熟時

熙熙攘攘

--夏鷗贈

我歡天喜地的拿著紙條,默念了N次,直到背下。然後進屋去依著我的夏鷗,親親熱熱的稱呼她為小詩人太太。

她邊笑變說我恭維她。

「我不誇獎我老婆去誇獎誰呢?」

學校那邊本來想叫她別去了,但是她不肯,她說還有幾個就畢業了(夏鷗讀的專科,三年制)她說工作了有時間還要升本。

這些其實都不是我所關心的,我只在意她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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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決定了,等她一畢業就結婚。她將成為我的小新娘,只是要大著肚子參加婚禮。但是她無論怎樣都是最美麗的而且她的美麗將是我一個人的財產。

有天中午公司突然停電了。於是提早下班。就想帶夏鷗一起去吃午飯,順便陪她到公園裡去看看猴子。夏鷗最喜歡的動物就是猴子,她說像我。她每次這樣指著我說像我時我都會抓她過來打她的小屁股。

那天是3月9號,那天雲裡有絲絲太陽。

我把車停到離校門還有點距離的地方下了車,因為夏鷗說不喜歡大家都注視自己時的氣氛。

還沒靠近夏鷗時就看見了她,和另一個男人說著什麼,看不清楚。

我開始緊張了,我又不相信她了,我悄悄靠近他們,躲在一棵大樹下。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看得出夏鷗很驚恐,偶後很憤怒。

那男的說了什麼,夏鷗好一會沒說話,沉默了一陣,期間夏鷗毫無表情。最後那男的又說了些什麼,她似乎很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進學校去了。

那男人從我身旁走過,我仇視地盯著他離開。當我認出他就是兩年前包養夏鷗的中年男人。心裡一陣劇烈的疼痛,呼吸困難了。

我覺得壓力很大。我告訴自己要相信夏鷗。並且她已經不是個人人可碰的妓女,她是我快過門的老婆,是我兒子的母親。

晚上夏鷗準時回來了,我一陣狂喜,說不定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只不過碰見了說說話。

但是還是有點疙瘩在心裡,我看著夏鷗,想仔細研究她,但是沒成功。她是一汪清透的水,什麼都看得見,其實看見的什麼都不是。

我想問她那男人是誰,但是那麼她會對我的懷疑傷心的。但是我必須問她,不然我會鬱悶死的。

在我去上了第4次廁所出來時,我下決心問問她了。

「夏鷗。」

「嗯?什麼事?」

「今天在學校還好嗎?」

「呵呵,好啊,還是以前那樣。」

「哦,就沒遇到點什麼意外?」

她沒說話了,盯著我研究。我怕了她那銳利的審視了,好像我做賊似的。急忙解釋:「哦哦,我想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動,今天我睡午覺時夢見它叫我爸爸吶。」

她笑了,溫揉的依在我懷裡「才一個月大,怎麼動?傻瓜。不過今天碰到個熟人,還告訴我怎樣安胎呢。」

她笑罵我傻瓜。笑得我真想做她身邊最親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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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著三天請假早早的在她放學時去接她,一切安好,也沒什麼不多餘的麻煩發生。而我也實在在她臉上找不出什麼風浪。我那顆戒備的心才漸漸鬆緩。

一星期後在公司接到大板的電話,問我夏鷗現在應該在哪裡。那時是早上10點左右,夏鷗應該上第三節課。於是我就說在學校的。問他問夏鷗幹什麼,他沒多說,就以隨便問問為由,掛了。

我直覺事情不那麼簡單,大板從來不多過問我的這些事,更沒習慣去提到夏鷗。忐忑不安的撥了夏鷗手機號碼,一個優雅的女人的聲音「對不起該用戶已關機」讓我心裡發毛,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的,那句「相信你孩子的母親。」的自我安慰在那時絲毫起不了什麼作用。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急忙趕去夏鷗的學校,在她寢室門口見到她的好友,問之夏鷗的去向。答:「夏鷗今天沒來上課。」

我的心,猛地落到了谷底。

下午沒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沒吃東西,沒開電視也沒上網,我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的大鐘。秒針飛弛,分針慢跑,時針也移動了一個半圓。

在晚上九點時夏鷗終於回來了。

門開了,她進來。我注意了她的表情,沒內疚也沒害怕。她帶著一臉的疲憊,重重地窩進了沙發。她閉上眼睛,甚至如負重托般一聲長歎。

我搞不懂得很,也累極了,我快被她那什麼都表現不出來的眼睛整怕了,我也沒什麼精力和耐性再去猜測和探索她,更沒那麼善良去體貼她的感受。

什麼受傷不受傷。她被我保護得好好的,我卻片體零傷了。

「你去哪裡了!?」

「別問好嗎?」

她那一臉的鬆弛,和不可思議的回答,讓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去洗澡了。你也早點睡吧。」

然後她留我一個人在沙發上,自己則去了浴室。我呆坐了大約十分鐘,就瘋狂的撲上前。

踢開浴室門的那一刻,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回看見讓我永世難忘的一目,而我自以為和夏鷗很堅固的承諾,就在那剎那徹底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