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常來吧？」
倒三角眼的男人出門前肯定抹了明星花露水。

我向朋友使了個故意沒聽見的眼色。拉她往舞台方向擠。


台上黑人舞者在Rap的空檔示範嘻哈舞步，
我和朋友香汗淋漓、忙著熟記八個拍子的連續動作。

今晚為的是新出爐的MV舞步，暫時不是應付陌生人的時候。



中場休息，我和朋友回到位子上，
原本只有幾乎不再冒泡的沛綠雅桌上多了兩杯藍綠色的雞尾酒。


「我們老闆請的」
面無表情的服務生為我們點燃浮水蠟燭，指向舞台上方。

倒三角眼的男人站在DJ台二樓，一身中古世紀才穿的吊帶西裝褲，
緩緩舉起手中的Martini，瞇起眼，衝著我們一飲而盡。


朋友爽快的拿起酒杯，被我一手攔下。
「ㄟ，這是酒耶，不是果汁，妳不是會起酒疹嗎？」

邊吼邊跳到朋友耳邊，「小心有藥啦，笨蛋。」



我裝樣子抿了一口杯緣，倒三角眼男人依舊瞇著眼。
「換一家吧！」我悄聲對朋友說，「我去個洗手間就走，等我一下。」


上完廁所，倒三角眼的男人出現在鏡子前。

下垂的三角眼幾乎瞇成了一直線。


其他女客大概都被趕走了，原先嘈雜的廁所空無一人。
我若無其事繼續洗手、補妝。不出所料最後被擋在門口。


「你好。我看過妳好幾次了，一直在注意你。可以一起喝酒嗎？」

「我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們要走了。」

「我請司機載你朋友回去，我們到樓上聊聊，半小時就好，好嗎？」

「恐怕不行，我有男朋友了。」



「你不用跟我談戀愛，妳可以來當我的助理。」
「我一個月給妳二十萬，外加一台SLK，方便出差的時候用。」

「我們只要偶爾見幾次面，在房間摟摟抱抱，絕對NO 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