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頭，輕輕地在男人光潔的背上畫著圓圈。他習慣趴著睡，但就是因為這個習慣，讓女人始終不知道被男人摟著睡著的感覺。女人有些生氣，做完愛後，他總是倒頭就睡。

　「喂．．」

她將男人搖醒。

　「怎麼啦？」

男人轉過身看她，眼神有剛睡醒的朦朧。

　「你可以摟著我睡嗎？」

女人主動將身子靠過去，男人很不自然的伸出手臂。

　「妳知道我的習慣的．．」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也不能倒頭就睡吧。」

男人無奈的坐起身。點了根菸。
女人側躺著，看著他英俊的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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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喜歡抽菸的男人。」

她拒絕他苦苦的追求。因為她討厭有不良習慣的男人。談戀愛，是一種享受，幹麻要跟這種男人來折磨自己啊。不過說真的，他的苦苦追求令她有點心動了。

　「如果妳肯跟我在一起，我就為妳戒煙。」

他信誓旦旦的說。臉上充滿了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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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無法改變的人依然不會為了愛情而改變。
女人回想起他那些從沒兌現的承諾。心裡其實是很在意的，可是就是無法對他死心。總覺得，永遠都有一絲改變他的希望。

　「我們結婚吧。」

男人將煙熄掉。再度鑽進被窩裡。

　「為什麼？」

即使愛他，女人卻從沒想過這層問題。

　「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結婚吧。」

男人像當初追求女人一樣，誠懇的看著她。
她不懷疑他的誠意。可是，男人與女人始終是不同的。對男人而言，學業結束，有了工作之後，自然要有婚姻。婚姻就像男人人生中的進度表一樣。然後有了婚姻，男人便可以無後顧之憂。然而對女人而言，婚姻的背後，卻有更大的意義。那絕不是只有「安定」兩個字可以打發的，那安定的背後，也許是女人犧牲了自己的時間與理想而成全的。

　「不。」

她回答的斬釘截鐵。
男人皺著眉頭看她。

　「妳也不年輕了，不嫁給我，確定還有人要娶妳嗎？」

男人戲謔的口氣讓她覺得受傷。

　「就是因為我不年輕了，所以才要趕快追求我要的生活。至少目前，我不想嫁給你。」

雖然，她清楚自己要什麼，但還是不免害怕．．也許，她將失去他。

　「與其這樣，還不如分手。」

男人穿上褲子，離開了床。點了第二根菸。

　「你說過你會戒煙的。」

她瞪著他，開始數落他沒有兌現的諾言。

　「結了婚我自然會戒。」
　「哼。結婚前都不會變的男人，憑什麼要我相信結婚後你會變？」

女人的腦海裡開始浮現一幅畫面：一對夫妻躺在床上，而丈夫始終趴著睡，妻子始終無法看見丈夫的臉，無法分享對方的體溫。不，這樣的生活，她可不要。雖然，她仍愛他．．．

　「為什麼妳們女人總想要改變男人？」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他是愛她的，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總是很在意那些承諾？

　「為什麼你們男人可以堅持自己的想法，卻不允許女人堅持？」

她失去了耐性。從一片凌亂中找出了她的衣服穿上。

　「這樣吧，我給妳三天的時間考慮。」

他知道，女人離不開他的。他的心裡，有必勝的把握。女人嘛．．．只要等她冷靜下來再哄哄她就沒事了。

她不作聲。穿好了洋裝，穿上絲襪，然後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頭髮。
男人從鏡子中看著她，她真的很漂亮，只是，時間對於女人是很殘忍的。男人可以因為失去青春而抬高身價，而女人卻相反。

她靜靜的，在鏡子前一言不發。臉上掛著兩行淚。難道．．．必須這樣嗎？她愛他，她真的愛他。

男人摟住了她。他知道，女人雖然倔強，但始終會軟化的。

　「不哭了，回去好好考慮，好嗎？」

他抽了一張面紙給她。
女人依然不說話。只是狠狠地將眼淚拭去。

女人走到門口，穿上鞋子。男人笑著替她開門。

　「回去想想吧。」

他再度叮囑她。

女人看著他，眼神銳利像帶著刺。直直的透進男人眼底。

　「用不著考慮了。再見。」

她甩甩長髮，瀟灑的離開男人的住處。剛才流的眼淚，已經是為他們的愛情哀悼了。她發現，男人的得意使她看得更清楚。即使失去青春，她也不要委屈自己。

望著女人堅定的背影，男人僵在臉上的笑容，久久無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