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20 22:47:50我心如月

轉身

我一直都以為,幸福離我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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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窗戶打開,點燃了香菸。
『喂,在飯店裡你還抽菸。』我故意兇狠的瞪著他。『又沒禁煙,不然房間怎會有煙灰缸?』他倒是說的義正嚴詞。我其實並不討厭他抽菸,身邊抽菸的男性朋友其實不少。而且早在五年前認識他時,就知道他煙癮很重了。他畢竟算是體貼,至少站在窗邊,不會影響到我。可是,我還是調皮的想挑戰看看。
『幹嘛不戒煙啊?』『戒不掉啊。』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我決定使出絕招。我從床上跳下,搶過他的包包,快速的抽出一根Dunhill。『喂,妳幹嘛啊?』他伸手想搶回去,卻來不及。『既然你堅持要抽,我就跟著你抽。』『別鬧了,別浪費我的菸。』他白了我一眼。『才沒鬧,』我點燃香菸。『這是我人生的第三根菸了。』我挨到他身旁,兩個人就擠在寬度不到一公尺的窗邊吞雲吐霧。他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還不知道我前兩根菸的故事。『不是我在說,女生抽菸真的不好看。』『你性別歧視啊!』我不服氣的挑眉。『這不是性別歧視,這是事實,女生跟菸就是不搭。』『哼,我也可以抽的很優雅。』我還是不服氣,男人永遠都有捍衛自己抽菸的藉口。我離開窗邊,坐在床沿,看著鏡中的自己,故作優雅姿態。其實,真的是不好看。我承認他說對了,但嘴上就是不肯服輸。『反正你就是性別歧視。』才說完,我就被自己的菸嗆了好幾口。他不耐的奪走我手中的菸,一把將他捻熄。『別抽了!』他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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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方,是看不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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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我和他,坐在同一張床上。他悠閒的靠著背看著電視。而我卻正襟危坐的在床邊。我承認,我的確是不安的。我正和一個不是我男友的男人,同在一張床上。我不懂為什麼他可以這麼一派自在,他讓我覺得,自己的不安是多餘的。可是,我還是無法輕鬆的坐到他身旁。
『現在時間還早,十點再去Pub吧。』
這趟台北到台中,只是為了想找朋友帶我去Pub喝酒。正好他在台中工作,而我們也好幾年沒見面了。認識他超過五年,這次才第三次見面,我跟這男人,就已經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我算是走在危險邊緣嗎?也許吧,我總是在賭男人的理智與獸性。這是我的劣根性,我承認。一直到現在,我自己也不明瞭為什麼我總是這樣賭?也許,只是為了讓自己對男人有點信心,或者,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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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多的Pub,已經開始熱鬧。不過我們運氣不錯,剛好剩下最後一個兩人座位。前方的舞台上,女歌手正忘情的唱著。我們點了一桶啤酒,當然,他也很清楚我是為了喝醉才去的。一杯接著一杯,不知道從第幾杯開始,我感到頭暈了。喝醉的我,開始藏不住心中的秘密。我對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我。
『我懷孕了。』我說。『什麼?』台上的band完全蓋住我的音量。『我懷了那王八蛋的孩子!』我幾乎是用喊的。那瞬間他睜大了眼,我知道,他聽見了。
他狠很地抓著我的手離開Pub。
『很痛ㄝ!』我用力的甩開。腳步卻因為喝醉顛顛倒倒,差點撞上路邊的車子。『妳在搞什麼?懷孕還跟著抽菸喝酒!』雖然醉,我還是清楚他真的生氣了。然而半夜的路上是寂靜的,我知道他很努力的壓抑自己的音量。但我就是不肯屈服。『我懷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緊張什麼?』我知道我這麼說真的很過份,根本就是蠻橫無理。他不再說話了,只是硬把我帶回飯店。『現在妳就去洗澡,洗完立刻睡覺。』我知道,這次的命令已經沒有我反駁的餘地。事實上,喝醉的我,也沒有力氣再抗爭了。我只是默默的拿了衣服,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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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第一次喝醉,卻是第一次無法入眠。我拉起棉被蒙住頭,不想讓自己的啜泣聲吵醒睡在另一張單人床上的他。但他還是聽到了。一語不發的,他睡到我身旁,摟住了我。『不哭了.....』他溫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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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台中有名的精明一街。幾年前我曾來過一次,就深深愛上這裡的異國情調。
『要生嗎?』他又點起了菸。但很小心的不讓煙飄到我這裡。『嗯。』雖然恨著孩子不負責任的父親,但我愛這孩子卻是事實。『我們在一起吧。』說完,他偏頭往另一個方向吐煙。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端著玫瑰奶茶的手指,顫抖著。『為什麼是我?』我突然覺得他陌生了,是我從來不了解他嗎?如果他是因為同情我,那大可不必了。『因為頻率對了。就像聽廣播一樣,要在對的時間轉到對的頻道,才會聽到你要的。』『可是,為什麼不是多年以前,而是現在?』我當然懂他的比喻,只是我不懂,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要愛,早就愛上了不是嗎?『我知道妳在擔憂什麼。但就是覺得喜歡了,不需要什麼理由。』我沈默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還沒走出那段傷痛,卻有另一個男人對我告白。『我在等妳的回答。』他終於打破沈默。可是我的淚卻不斷往下掉,我什麼都說不出來。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等了好久,他等不到我的答覆,起身,安靜的走了。我隔著朦朧的淚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是這樣嗎?我總是只能看著對方無情的離去,心痛到無法呼吸。我又被丟棄了,不是被遺棄在街頭,就是在陌生的都市。被遺棄,就是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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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的腳步太快,所以,幸福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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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待著也沒意義了。我只想盡快回到台北。我站在街頭,正愁著攬不到計程車。此時,手機收到了一通簡訊。
『我離開,不是要遺棄妳。而是要妳知道,也許,幸福不在前方,而在妳身後。轉個身,妳就會看見。』我萬萬沒想到,是他傳來的簡訊。原來他一直都在,沒有離開。我轉了身,他就站在我後面,看著他泛紅的眼眶,我終於看到了他的心。飛奔,我撲向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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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訴我,轉個身,也許就能看見幸福。

(悄悄話) 2016-09-15 15:01:45
台長 2007-03-30 15:10:24

懶惰鬼:
那我應該高興的。我總覺得我與這世界不合。大概我火星來的吧。終於..我要回歸祖國啦 ^Q^

懶惰鬼 2007-03-30 00:57:21

我想…相去不遠吧…
還來不及改變,地球就被人類給毀了吧
一切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