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03 21:58:19Neway

心情‧深情 (十)

一雙影子轉過街角,穿過隧道,她依舊被那冷冰冰的手一直拖著。她沒有如正常人一樣放後他的手,反而在這種莫名其妙間得到一種安全感,這幾次與他相遇,究竟是奇遇還是圈套?她知道今天或多或少會得到答案。

二人走到地鐵站,緊握著的手終於被人頭湧湧的人群分開了,是他有意地藉此分道揚鑣嗎?她心裡懷疑著,她加快了步伐緊貼著他,一種無名的感覺使她著了魔一樣被吸引過去,穿過入閘機、走上電梯、步到月台,二人的步覆終要因等候列車而停下來。他依然默不作聲。

「…你是哪天…到我書店買書的人嗎?……」緊張的她問了一條多餘的問題。
「…你可否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一直……拉著我?」問後他低著頭,她發現這問題令他有些許反應,便更期待地望著他,希望得到什麼似的。

「對不起,使你受驚。」那把聲音像剛剛握著她的手一樣,又像一種曾冰封多時的感覺。她聽後只少知道他也是說廣東話,在沒有期待的前題下,竟然得到這句禮貌的回應,令她感到相當驚訝。奇逢多時,初聽其聲,縱然短短一語,令她感到與他的距離拉近了很多,心中的暖意驅走了寒氣,像春風吹走了寒意。

「你住在哪裡?現在又往哪裡?你是做什麼呢?」一個突然而來的回應壯大了她的膽,令她毫無顧忌地,又像幼稚園中那些初生次犢問一大籃子問題。他微笑了一下,點一下頭,像取笑她那種孩子氣,接著便走上那剛埋站的列車。

「這是我書店的咭片。」她怱忙地在手提包拿一張出來給他,他猶疑了一會伸手接著。接著車門便關上了。她看著被列車飄走的他,回想著他那句說話,她感到總有一天他們會再遇上。

「…為什麼我不趕上車呢?唉!」她便回頭辦她應辦的事。

他回到住處,在郵箱拿了信件,關上門,看信,點起香煙,放下信,便除下墨鏡,在於城市的空氣下,展露出他一張俊臉。

她從靈堂回來,依舊懷念著他,更期望手機的來電顯示一個陌生的電話。或許這是一種奢望。她除掉外套,按了家電的電話錄音。
「你去了哪裡呀?打你手電也找不著你?哈!你近來什麼樣呀?書店的生意好嗎?我知道啦…你一定掛念我不得了吧!哈哈!有空找我吧!我現在要上班去了,遲些找你!bye!」
這把熟悉的聲音沒有如昔日一樣令她產生興奮。「此子不同彼子矣」。
走進浴室,為身體準備好今晚與友人的約會。

我今晚約了久未見面的友人食晚飯。晚,的確是晚,走入餐廳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說是宵夜可能更貼切。多月不通聞,話題也多到不得了,只怕說兩個晚上也說不完。兩點左右便結帳離開,走之時看到電視什麼直播著尖沙咀發生槍擊案,有差人受傷了。充滿好奇的我也只好離開,心想回家上網便知道。

擦身而過的那餐桌,那個女人的臉孔相當諗熟,始終也想不起究竟認不認識她。她只是定神地呆望那電視的內容,待侍應遞上賬單後她才回過神來。

她回到家裡,睡醒一覺,上網看看昨晚的新聞,驚訝地發現那受了傷的警察很面善,「是某天到來問他關於那墨鏡人的事情的人嗎?」
因為那晚她關門的時候,被他嚇過正著,「剛才那位帶墨鏡,穿長褸的男人買了什麼書?」一條很奇怪的問題更使她記得這個人的臉孔。
「原來他是當差的,那麼他那天是來查案嗎?」她開始覺得像捲入什麼,又一面叫自己不要傻,畢竟自己不是什麼電影的主角。

但我們就是自己電影的主角。